第56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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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,实在是难以启齿。
    朱南羡十分好看的眉峰微微拧着,片刻,又试图解释:“到今日才还你,是因为……”
    因为甚么呢?怕旁人发现这方玉佩是女子所用,怀疑她的身份?
    可自己不是早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了吗?
    自落水后,他见过她数回,每一回他都将这方玉佩贴身藏着,可为甚么就是不还?
    雪后的霁色洒照进亭中,将苏晋笼在明晖如织的光影里。
    她看了眼朱南羡手里的玉佩,并不接过,反是问:“殿下知道这玉佩上为何刻了一个‘雨’字吗?”
    朱南羡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时雨是你的字。”
    苏晋却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我出生不久,父亲母亲相继去世,是祖父一人把我养大,祖父遭难那年,我尚未及笄,所以也没有名字,只有阿雨这个闺名。”
    她说着,垂下眼帘,声音听不出悲喜:“故居的一切都被焚毁,只余这方玉佩,这是我祖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,我一直贴身带着。”
    朱南羡听了这话,目中露出愧色:“对不起,我不知它对你如此重要。”将玉佩更往前递了些许,续道,“你收好,日后不要再弄丢了。”
    可他再想了想,又笃定道:“再弄丢也无妨,不管丢在哪里,本王都为你找回来。”
    苏晋眸光微动,不由抬眸看他一眼。
    片刻,她再次垂下眼帘,露出一个短促而清浅的笑:“殿下也喜欢这玉佩?”
    朱南羡不解其意:“嗯?”
    苏晋轻声道:“倘若殿下喜欢,就收下罢。”
    仿若有山岚自虚无处穿山过海而来,将他足下所履之地化作云端山岗。
    朱南羡悬在身侧的手不可抑制地颤了颤,可他的目色还犹自凝然。
    他收回握着玉佩的手,点了一下头,镇定地道:“那好,本王先替你保管。”
    他已全然忘了昨夜沈婧交代之事,忘了问苏晋年关宴后,是否愿去东宫见他皇嫂一面。
    朱南羡的脑子空空如也,他只知道,自己再这么与她对面而立下去,真不知道会发生些甚么。
    是以他咽了口唾沫道:“本王先走了。”折转身走了没两步,一头撞在亭柱之上。
    苏晋蓦地一笑。
    朱南羡“咳”一声,掉过头,再次大步流星地往外走,岂知才走了三两步,没留神亭前石阶,一脚踩空。
    他在雪地里趔趄了两步才站稳,却不敢回头,踌躇地顿了顿,疾步离开。
    第66章 六六章
    苏晋回到都察院后不久, 孙印德便被缉拿回来了。
    午过的冬阳暖融融照在中庭积雪, 孙印德一到都察院内,双臂一振甩开架着他的侍卫,轻慢道:“你们苏御史呢?让他来见本官。”
    他到底是工部司务郎中,又尚未定罪, 眼下虽被一纸诉状传来问话, 但这么耍起浑来, 一干御史还真拿他没法子。
    苏晋从公堂里踱出来, 孙印德扫她一眼, 像是没瞧见一般又道:“工部刘老儿把本官推出来挡刀子, 那是他有眼不识泰山。就凭你们想抓本官?那还嫩了些,不信就去问问你们苏御史,本官后头的靠山是谁。”
    他扯起胡话嘴上也没个把门, 言脩听不下去,走上前去唤了声“孙大人”, 试图与他解释,不料孙印德借此机会, 蛮横地挥开胳膊。
    言脩险些被他搡倒,他却一屁股坐在雪地上, 扯破了喉咙嚷嚷:“怎么, 都察院还动起手来了?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朝廷命官的?”
    周围一干御史都傻了眼, 无赖还要三分薄面呢, 这姓孙的简直没脸没皮。
    都察院与六部衙署相隔不远, 孙印德这么一嚷嚷, 想必临着几个衙司的人都听见了。
    几名御史想要去扶他,都被他甩胳膊挡开。
    苏晋冷眼看着,不拦不劝,片刻,吩咐了句:“去把大门堵上,任他闹,看他能闹多久。”
    孙印德五短身材,这一二年得了工部的肥缺,仍是精瘦的,却要笼在这宽大的官袍里,显得格外臃肿好笑。
    他一看苏晋一副打定主意要收拾他的模样,目光落在中庭一角大水缸上,当即从地上爬起,抱着那水缸道:“苏时雨,不要以为你官品高了就能随意栽赃本官,反正本官不听你问讯,也绝不画押,有胆子你现在命人拿枷子把我铐了,不过本官有言在先,你的人胆敢碰本官一下,当心本官一头撞死在这水缸上,到那时,自有人去告你谋害朝廷命官之罪。”他说着,又冷笑道,“你可别忘了,御史犯法,罪加一等!”
    这话倒是真的,若堂堂五品郎中在罪名查实前死在都察院,尤其是赶在年关将近这么个不吉利的时候,指不定景元帝一动怒,加之七王那头煽风点火,真要问苏晋一个不轻不重的罪。
    宋珏早上犯了错,心中觉得愧对苏晋,生怕这个无赖一个想不开要拉着他们苏大人同归于尽,犹疑了一下,走上前去想要拦,不成想苏晋淡淡道:“让他撞。”
    她看着孙印德,不温不火道:“孙大人,你若早有以死明志的决心,何至于落到今日这种田地,不早该在十二年前你强掳你外侄的结发妻做小,令她为保贞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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