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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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这还是居士头一次为我斟茶,”李政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,受宠若惊道:“合该记一辈子的。”
    “你要喝便喝,不喝便算了,”钟意道:“少油嘴滑舌,耍嘴皮子功夫。”
    李政讨好的笑:“我不说了,行了吧?”
    益阳长公主失笑:“青雀自幼顽劣,倔脾气上来,皇兄的话都不听,倒被你降住了。”
    钟意落座,笑道:“两个姓李的一起欺负人,这可不应该。”
    益阳长公主知她心意,顺势止住了话头。
    茶水清透,香气也沁人,李政低头看了好一会儿,都没舍得喝,也不知为何,就想到另一处去了,试探着叫了声:“居士?”
    钟意看他一眼:“怎么?”
    话到了嘴边,李政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开口,踌躇一会儿,方才道:“清思殿宫宴那日,是沈侍郎送你回来的吗?”
    沈复的名字从任何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,都不会叫钟意觉得刺耳,除了李政。
    她心中有些不虞,面上却不显,淡淡道:“确实是,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也没怎么,”李政手指摩挲着茶盏的杯沿,假做漫不经心的样子:“那,你也请他进观小坐了?”
    这算什么,试探,审问,还是什么别的?
    他又有什么立场这么问她?
    钟意心里一堵,有些不舒服,益阳长公主许是看出来了,笑着打岔:“沈侍郎在殿上那样维护怀安,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,进来坐坐怎么了?偏你多事。”
    李政却不答话,双目看着钟意,等她回答。
    “当然,”钟意平视着他,道:“这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。”
    李政目光微黯,眼睑垂下,重又抬起:“那,你也专门为他泡了茶吗?”
    “当然,”钟意又一次道:“他既帮了我,又送我回来,请他喝一杯茶,不应该吗?”
    她语气平静,同往日一般淡漠,益阳长公主却从中嗅出了□□味,打断道:“好了,大过年的,青雀你问这些做什么?倒叫怀安好不自在。”
    “就是想问,还有,”李政脸色微沉,将面前茶盏推了推,道:“我不喝了。”
    钟意压抑着怒气,勉力叫自己平静下去:“怎么,哪里不合秦王殿下的意吗?”
    “别人曾经有过的东西,我不稀罕,”李政心里酸,话也酸,道:“也不会要。”
    从没有一句话能这样戳钟意的心肠,叫她心如火焚,又如坠冰窟。
    别人有过的东西他不要,也不稀罕。
    哈,好一个不稀罕!
    这话当真一点错处都没有,可惜她太蠢,直到临死,才想明白。
    他跟那些暗地里取笑她的人其实没什么两样,嘴上不说,心里也是看不起她的。
    可这一切,难道是她自己造成的吗?!
    她被人像货物一样送到他身边,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,难道就很痛快吗?!
    钟意几乎抑制不住冷笑的冲动,牙关紧咬,抬袖将他面前茶盏重重拂到地上。
    莲花杯落地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直接碎成两半,杯中茶水洒出,茶香气溢了出来。
    内室诸人都有些惊住了,一时之间,竟也没人说话。
    “你不想喝,那就不要喝!”钟意冷冷道:“只可惜,坏我一只杯子!”
    内室静寂极了,落针可闻,不知过了多久,益阳长公主先一步回过神来,看向李政,圆场道:“你个男人,怎么比闺阁女郎还娇贵?我这屋子还是别人住过的呢,也不见你端着桌案到院子里坐。”
    言罢,又劝钟意:“大好的日子,别跟这泼皮生气,过几日入宫,我叫皇兄骂他。”
    钟意面色冷寒,一言不发。
    李政原只是心生醋意,说个玩笑,不想她生了这样大的气,一时之间,真有些不知所措。
    顿了顿,他轻轻扯她衣袖,唤道:“居士?”
    钟意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:“哪个叫你碰我了?!”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声音已经消散在空气中,益阳长公主还有些不可置信。
    李政是皇帝最珍爱的儿子,打小就爱胡闹,可即便如此,皇帝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指头。
    今日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,又该如何收场?
    侍女们垂着头,噤若寒蝉,益阳长公主则站起身,倘若他动怒,便护住钟意。
    不过,她显然是多思了,李政脸上挨了一巴掌,初时也顿了下,不过转瞬,便像是没这回事似的,道:“居士,你生气了?”
    钟意面如寒霜,并不答话。
    李政被晾了,迟疑一会儿,起身将地上碎成两半的莲花杯捡起来了。
    莲花玉杯轻薄易碎,杯底倒还厚些,方才那一摔,自杯口至杯身中部直接碎开,只留了个底儿,跟一指高的杯身。
    他重新落座,吩咐一侧侍女,道:“续茶。”
    侍女迟疑的看着那个只有一指高的杯子,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    李政加重语气,道:“续茶!”
    侍女的手都有些抖,然而内室无人做声,她便拎着茶壶,小心翼翼的往那只遭了灾的莲花杯里倒了一指高的茶水。
    李政端起来喝了口,仔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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