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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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都舍不得送她一个。
    赵潋以前嫌他小气,可是没想到,师兄手里这个渐渐成形的女娃娃,活灵活现,像极了小赵潋。
    她呆呆地看着,瞅着,谢珺放下匕首,改换铁针,将木头小人的眼睛一点一点雕刻成形,猝不及防,那截雪白的衣袖教小姑娘往后拽了拽。
    他回头,只见赵潋泪眼汪汪地盯着他,“谢珺。”
    谢珺失笑,“谁教你没大没小的,哥哥不会叫?”
    赵潋才不稀罕叫他哥哥,这个恶劣的哥哥,比她的皇兄差远了。
    一想到皇兄,赵潋差点又哭,用力地将他的衣袖攥紧了,小奶手没多少劲儿,抓得人心痒痒的,她嘟了嘟嘴巴,“我,只有你一个哥哥了是不是?”
    谢珺微怔。
    其实,他不想做她哥哥,毕竟他这个半道来的便宜哥哥比她那几位皇兄差太远了,他为人又恶劣,又不喜欢哭鼻子的小姑娘,怕自己应付不来这么大只身份又这么尊贵的女娃娃。
    更何况,他们还有了婚约。
    但,看着泪眼婆娑的小丫头,谢珺只得头疼地揉了揉额角,“嗯。”
    赵潋将脸往下低,快低到碰到胸口了,小心翼翼地,悲伤地将他的衣袖一捏,“你陪我好不好。”
    “我不正在陪你么。”谢珺道。
    汴梁出了这么大的事,他爹给他写了好几封信,让他出门避祸,可是家在这里,师父,义兄,还有小丫头都在这里,谢珺走不了。
    “不够啊。”赵潋听到自己说。
    她躺在床上,都啧了一声,不懂自己当年怎么那么厚脸皮,只是因为没有玩伴了,就拉着谢珺,让他发誓。
    “你要陪我,一辈子的。”
    要是没有记错,师兄当时脸都绿了。
    他大约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能说出这话来,或者是觉得这个承诺太重,重如山海。
    但明明知道这种事关一辈子的承诺不能随便给,谢珺还是给了。
    他将她的肉嘟嘟的小脸一捏,笑道:“嗯。我会在世上陪你一辈子,直到有一日我们之中有一人离开这世间。”
    后来,一语成谶。
    他陪了她,他的一生。
    赵潋破涕为笑,那颗心转危为安,也就是那天,她抓下了师兄脖子上戴着红珊瑚串。
    谢珺只是怪异地看了她一眼,大概是怕自己一不答应,她又哭闹起来。
    那会儿她只是个孩子,有人对她好比什么都重要。从那以后,她再不觉得师兄讨厌了。
    可是——
    赵潋将头歪在枕头上,盯着这串红珊瑚看了许久,被日色一晕,柔润的红光如水一般潋滟着,似起了风浪。
    她慢慢地、慢慢地将手掌收紧。
    师兄,我找到我真正喜欢的人了,对不起。我最对不起你。但是,没有办法。
    她轻轻咬牙,走下床,将那串红珊瑚彻底锁入了柜中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晴湖起风浪,石桥上堆满了莺莺燕燕的红粉佳人,都是来看璩琚的。
    八角亭里,璩琚正与君瑕对弈,另外几名风雅文士在饮酒作诗。
    璩琚人在汴梁很受小姑娘欢迎,君瑕听着不少少女一声声的“璩公子”,软如春水,但眼前人不为所动,自在逸然地下棋,当真风流至极。
    才见面时,璩琚便微笑着请他入座,“我记得,破解了断桥残雪的君先生眼睛有疾,这是治好了?”
    “对。”君瑕微笑颔首,这话即便半真半假也没人在意,君瑕无心解释。
    不过转眼棋下了这么久了,君瑕仿佛心不在焉。
    璩琚下棋的习惯也是学的谢珺,喜欢执白子,他是主,客随主便,君瑕拿起了黑子。不过也许是黑子不称手,他懒懒地靠着轮椅,下棋没怎么盘算,随意落子。
    一个是敷衍意懒,一个是全神贯注,还是下到这么久不分胜负。那群女人叫声又聒噪,璩琚真怕再这么下棋,输给君瑕输得难堪,虽不至于颜面尽扫,但自从谢珺走后,他早已成为汴梁城无可替代的文雅如玉公子,不能输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姑苏人。
    璩琚打吃,支起一朵笑容,“听闻君先生是姑苏人,江南方言比北地官话动人得多,璩某不知能否有幸见识一二?”
    君瑕“嗯”了一声,散漫地将他的攻势堵住了,反拿起了璩琚三子,对方脸色微变,君瑕微微笑着,真用姑苏话说了一句,“璩公子的官腔官话说得才动人。”
    南方方言,璩琚听不懂,才发觉这是个坑。
    他僵了一下,不懂装懂地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    君瑕看了他一眼,目光里掠过一缕淡薄的笑意。
    说话之间,两人又落了几颗子,君瑕看了眼棋局,不禁意又在璩琚的脊梁骨上狠戳了一记,“璩公子的棋风,像极了那位神童谢公子。”
    璩琚的脸僵了好半晌,才温润地微笑,道:“先生这话,好像你与弈书交手过?”
    君瑕摇头,手又思索着摸出一枚黑子,“没有,我解过《秋斋断章》十二局,对谢弈书的棋风,略知一二。”
    说话间,又落了一子。
    璩琚本来对君瑕满腹怀疑,方才什么姑苏方言纯属试探,但看眼下,君瑕这个棋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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