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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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竟然还会做饭。”赵潋心惊。
    山秋暝留下的一堆藏书里,也有关于烹饪之术的,事无巨细地记载得很清楚,君瑕道学着并不难。
    从解毒之后, 君瑕的面庞一天见一天地多了红润, 不复初见时的苍白如雪,气色的恢复让人欣喜,更让他蒙上了一股渐渐锋锐夺魄的气韵, 渐渐地、说不上来为什么,赵潋觉着区区公主府,好像留不住这个人了。
    一想到这儿,再对着满桌珍馐,赵潋便食之无味,面色郁悒地道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?”
    倘若赵潋不是公主,而是个只知侍奉夫君的内宅女人,在他拔毒恢复的这段时日里,她便不会知道北辽已在开拔南下。
    君瑕沉默着。
    赵潋自知拦不住,何况她也不是存心要阻止君瑕做他自己要做的事,“你若是……想投军,我不会拦着你的。”
    一说起来,便如放了闸门的洪水,一股脑涌出来,冲得鼻酸眼热的:“你我这门亲事结得,本来便是委屈了你,我心里一直都明白。谢珺,还是谢珺,不可能永远是君瑕。谢家还是忠臣良将,门风犹存,威望仍在,我明白的,你是不可能这一生都围着我做这个劳什子驸马的。”
    他终于出了声,也看向了她,“莞莞。”
    赵潋的木箸戳入了饭碗之中,她长长叹息一声,“师父走那天前,我对他说,有你一辈子,已是我的福分,你要做什么,我不会拦着。”
    “莞莞……”君瑕的喉咙上下滚了滚,“有你一生,才是我的福分。”
    赵潋瞥了他一眼,忍俊不禁,“好了好了,我明日便入宫同阿清说说。不过,你毒伤才好,能不能晚几日开拔?我要确认你好全了,才好放心你去。”
    君瑕又沉闷无话,许久才道:“私下里,我已见过皇上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赵潋笑不出来了,“你又背着我。”
    “我,并非有意。”君瑕欲解释。
    赵潋伸掌,将他的话堵回喉咙里,“不必。我知道,即便哪日你红杏出墙,在外头有人,只有你想,你可以骗我一辈子。”
    君瑕皱眉,“不会。”
    “不会骗我,还是不会红杏出墙?”
    君瑕定定地看着她,“都不会。只有莞莞。”
    赵潋撑着额头,犯晕了不欲多吃,君瑕便让人将饭菜撤了。
    她听着动静,朝窗外看了一眼,银白如素,鹅毛飞絮,渺渺飘荡,如轻纱被风吹舞。
    她支起南面的轩窗,晶莹冰凉的雪花落在眉睫上,融化成水。
    赵潋欢喜地回眸,“弈书,我们出去踩雪好不好?”
    君瑕便一直看着她,一直看着。看得赵潋心虚,将肚子捂了捂,“我多穿点,好不好?”
    君瑕没法拒绝,缓缓点头。
    赵潋便欢喜地取了挂着的猩红貂裘斗篷,君瑕替她系上了红绸带,赵潋笑着拉着他的手,走出房门。
    一天一地的银白,琼枝玉树尽态极妍,宛如素帛佳人。
    赵潋贪心不足,任由红色长靴踩在雪上,发出咯吱咯吱声,她笑道:“不行,我要出门玩!你陪我!”
    君瑕从身后抱住她,声音不自觉轻柔:“莞莞,我会平安归来,很快。”
    赵潋仿若未闻,腰身轻轻扭了扭,“出门嘛,好不好?”
    他屏息凝气,“好。”
    于是赵潋得逞,将人挽着骗出了门,一面踩着雪,赵潋道:“我近来总是在想我们之间的事,君瑕,你四月来的汴梁,才半年而已,我们成了婚,孩子我也给你怀上了……你说是不是太快了点?”
    君瑕慢慢扬了唇,“不快,是十一年,不是半年。”
    赵潋又笑着问:“我听说,你曾经将瞿唐狠狠揍了一顿?初来汴梁之时肯定没少吃醋罢?”
    君瑕回眸,与赵潋对视了一眼,看得巧笑嫣然的赵潋心跳漏了一拍,他道:“是醋了,醋得很凶。我便是听到你要嫁瞿唐,才不顾一切来汴梁。”
    “你知道他人不行?”说到瞿唐,赵潋回忆起来,只能道一句,好险好险。
    君瑕道:“其实是,任何人都不行。”
    “除了你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今日的君瑕很不同,有问必答,非常爽快。
    赵潋心里冒着甜蜜,嘴上却嗤笑道:“我才不信,你忘了你当初怎么想着撮合我和于济楚的了?”
    君瑕便又不答了。
    决定如何,那是一回事,心里如何想着的却是另外一回事。即便他有意撮合赵潋与别人,也仍然觉得,这世上当真没几人配得上他的公主。
    一转眼,汴梁最大的酒楼赫然在望,酒招旗凝了冰,恹恹地垂头耷脑。
    一阵风过,雪花旋舞,赵潋挽着君瑕的手已像是一坨冰,出门时走得急,忘了带上手炉,君瑕握着她的手缓缓揉搓,放在掌心哈气,现在的他恢复了体温,手掌温暖,甚至滚烫,一直暖到心里。
    赵潋笑道:“可惜啦,我现在有了娃。你记不记得,我曾经说,等将来我也能骑马的时候,我想和你赛马?”
    君瑕的眼皮微微掀开,“记得。”
    赵潋的手指为他拂落肩头的素雪,曼睩道:“可惜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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