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6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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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时候,叶疏朗已经好脾气的先叫裴晔坐下了,只温和的笑道,待会儿上课可莫要睡着了。
    自然不会!裴晔自信的仿佛之前雷打不动的不是他一样,声音浑厚高亢,叶夫子又不是那些个只会照着书摇头晃脑念的酸腐,叶夫子讲课生动有趣,我从来就不会错过。
    叶疏朗不赞同的看着他,语气不紧不慢的以一种温和又能让别人听进去的方式细细道来:师者,传道授业解惑也。每一位夫子都有自己的教学方式,不应方式不同受到鄙薄。便如裴三郎你,虽不擅书,骑射之术却遥遥在前,夫子们对你对其他学生,都不曾厚此薄彼,是也不是?
    裴晔低下头乖乖认错。
    卯时至,南书房外的铜钟被铛铛铛铛的敲了四声。
    好了,上课吧。叶疏朗说着打开书,就听一片悉悉窣窣的声响,十个小孩无一不是将课本推到一旁,拿出纸笔展开铺好。
    叶疏朗似乎习以为常,他拿着书中夹带来的厚厚一沓纸,然后拿起桌案上的浆糊,专心的将其一一糊在墙上。
    周承弋眨了眨眼,这是?
    叶翰林的课本是自己编的,那些被糊在墙上的是他今日要讲的内容重点,他将其称之为教案。祝春福解释。
    叶疏朗整个上课过程中,周承弋都会时不时的震惊一下。
    比如对方讲完一节内容会布置课后作业,然后会休息一刻钟左右,随便可以干什么这句不是说笑的。
    周承弋看到叶疏朗说出休息一刻钟之后,裴晔直接趴在了桌上,有两人拿了他的蹴鞠在后面空旷的地方互相颠球传球,也有人凑在一起扯闲谈,当然更多的是蜂拥到叶疏朗身边问问题,他便宜妹妹就在其中。
    虽然大家都没有走出房间,但这氛围!这熟悉感!不就是课间吗!
    面前一扇窗突然被推开,周承弋怀疑的直白目光毫无阻碍的直接落在叶疏朗身上,叶疏朗头顶一凉,抽空抬头投来疑问的一眼。
    周承弋默默收回视线,转头对上一双万分熟悉的溜圆猫儿眼。
    方才上课时在外头站着的原来一直是你,你来做什么?为什么那么盯着我们夫子?难道图谋不轨?徐瑞奶声奶气的,用同样怀疑的目光看着周承弋。
    周承弋:
    小世子,这是新来的弋夫子,不得无礼。叶疏朗走上前来,顺便将周承弋介绍了一遍。
    除了徐瑞没人认识周承弋,绿妩也一样,她每年宫宴上倒是远远见过,但小孩年纪小忘性大,至多也就是觉得有几分眼熟,自然也就无人知道他是废太子。
    众孩童都鞠躬弯腰齐齐喊了声:学生见过弋夫子。
    你们好。周承弋硬着头皮应了声。
    他现在就像被赶鸭子上架的花匠在豪门工作,然后看着那些青春靓丽价格昂贵的脆弱花朵,拿剪刀的手微微颤抖。
    叶疏朗大抵是看出了他的不适,主动走了出来。
    周承弋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句,天王盖地虎?
    叶疏朗动作一顿,转过身来看着他。
    周承弋再接再厉,奇变偶不变?
    叶疏朗眼神微敛,垂眸深思,嘴唇动了动,最终未出一言。
    难道不是一国人?周承弋憋出最后一句,how are u?
    叶疏朗终于说话了,殿下,第一句我尚且能听懂句意,第二句我只能听懂字,这最后一句叶某实在惭愧。
    他说着讨饶般的作了一揖,又虚心请教道,我听此语十分不同,笙平听闻百越之地俚语与中原相差甚异,莫非这便是?
    百越又称作南越,即现代的两广一代。
    周承弋其实隐约有预料到结果,只是一个如此高瞻远瞩的土著人站在眼前,难免会心存一些念想,听到叶疏朗这番话,不觉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。
    一个思想能与他共鸣去其糟粕的子固,一个能举一反三商业敏锐的让人害怕的符谦,现在又来一个科学教育观萌芽的叶疏朗。
    果然不管何时何地,总会出现一些思想远超时代之人。
    这是国家之幸,他这个踩在时代肩膀上降维打击的人自叹弗如。
    此乃西洋国番语。周承弋摇了摇头,随意解释了下便将话题转走,听说你的教材是自己编的?那些贴在墙上的是教案?
    叶疏朗还在想西洋国是哪国,闻言一张薄脸皮顿时红了,他摸了摸鼻子无奈道,我只是将我觉得适合教导启蒙的文章放在了一起,哪里配称讲义,叙之切莫取笑我。
    叶疏朗虽然是第一次听教材这个,但联合上下文他猜测应当是指讲义、课本。然而其他夫子所用讲义都启用先辈书籍,例如四书五经,皆为大家名流所作。
    他是万万不敢造次的。
    有这个意识很好。周承弋夸赞了一声,又道,不过你总是这样贴教案,很是不方便吧?我送你一个见面礼,如何?
    叶疏朗还有点没反应过来,什么?
    周承弋叫来长夏耳语一番,长夏点点头,领命退下,顺便带走了祝公公。
    祝春福得了陛下命令来的不怎么情愿走,你一个人去便是,怎么还叫上咱家了
    是个很有趣的事长夏小声说了些什么,祝春福眉头一抬,当真?那咱家可得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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