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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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濛接着道:“毕竟我们真的太渺小了,殿下想要我们死,动动手指就行。”
    满娘松口气,道:“吓死我了,我以为你真的对太子殿下……”
    许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,道:“怎么可能,那是太子殿下,未来的皇帝,嗯,那是能够写在史书里的人,殿下值得敬重,旁的心思是不可以有的,真是,你想太多了。”
    满娘心道,那就好,哎,不对啊,你也写在史书里了,你的两个娃也在史书里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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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人闲话一会儿,许郄便回来了,他进门时脱掉了身上的大氅,道:“阿濛,今日发生了一件大事。”
    满娘上去把许郄身上的大氅挂在一旁,许郄搓了搓手来到炭盆边,满娘搬了张椅子过来,许郄坐下,又接过了满娘端来的茶,慢悠悠地喝了一口。
    许濛有些等不及了,道:“阿爷,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,你倒是说呀。”
    满娘也坐在一边很是好奇的模样。
    许郄低声道:“陛下今日下旨,将太子詹事唐硕迁往冀州做冀州牧了。”
    “啊?”许濛有点懵,冀州牧乃是一方封疆大吏,权柄极重,非是天子近臣能臣则不能胜任,照理说,这个位置派了什么样的人去都是不为过的,但是为何是派了太子詹事唐硕去呢。
    满娘尚且不明,不过也能隐隐感觉到,新年都没过完,怎么莫名其妙要给太子换个太子詹事,她就是再不懂古代官职,也知道太子詹事是太子系统当中位置最高的官员,相当于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。
    许郄道:“这事真是颇为蹊跷,太子詹事唐硕之妻乃是庞后的亲妹,唐硕便是太子殿下的姨丈,他自殿下五岁的时候便担任太子詹事,怎么忽然就要被放出洛阳去了。”
    许郄看似不理朝政,但是自有一种敏感度,前朝大穆江山动荡,许郄就是凭着这些敏感度决定离开洛阳游历四方,才保下一条性命的。
    许濛道:“阿爷,太子詹事位居三公九卿之下,乃是太子殿下东宫百官之首,也是太子殿下的姻亲,临时裁撤,这是陛下……”
    许濛话没说完,可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了,这是魏帝在给太子陈昱脸色看,而且一出手便是一记狠招,那可是太子詹事啊。
    “阿爷,我不明白。”许濛忽然道。
    许郄看着自己年轻的孙女,他这一生苟且偷安保得性命,却千算万算也没算到,自己的孙女居然牵扯到了这样的事情当中,皇帝与储君,乃是这个王朝旋涡最深处,进去了,就别想出来,她这样年轻怎么想得明白。
    许濛不明白什么呢,她不明白,陈昱明明是太子,魏帝为何这样相疑,她不明白,天家之中,骨肉亲情,是这样脆弱。
    许濛不明白的太多了,许郄看着她的眼睛,澄澈一如往昔,可又多了几分坚韧,他叹道:“阿濛,阿爷也不明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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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放太子詹事唐硕出洛阳这件事在整个洛阳刮起了一阵旋风,唯独陈昱那里很是平静,他端坐在小几旁,手里拿着一本书卷。
    看累了就把手上的书放下,看看窗外的雪,真是好景色,整个东宫安静极了,他们应该都以为此时的太子在暗中按捺怒气,谁都不敢发出声音,生怕激怒了这位太子。
    陈昱摇摇头,勾起了一个笑容,他倒像是原野上的一只花豹,躺在阳光里,懒洋洋的,等着猎物送上门来。
    陈昱闭上眼,用细长而白皙的一双手揉了揉眼睛,高景进来了,他恭敬有礼地站在殿中,轻声道:“殿下,佛泉庵里弄出来的人,招了。”
    陈昱揉眼睛的手一顿,放了下来,他眉目舒展,带着淡淡的笑,嗓音中很是平静,他道:“哦,招了,就没用了。”
    第31章 探病
    洛阳的新年可真是热闹,一路行来只见来往车马辚辚,这日正是个好天气。马车走了一路停在庞氏府邸门前,庞府位于城东,乃是洛阳城中权贵世家的居所,这里路上人少,来往皆是衣着不凡之人。
    这马车外面看着很是低调,不过从那匹马就能看出来这主人非富即贵。
    一个穿着青灰色袍子的男人从车里跳出来,伏在地上,接着一双细白的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子,一个围着黑亮狐裘的男人从马车中起身,他踏在趴着的男人背上,缓步下来。
    伏在地上的人起来,低声道:“殿下,我们到了。”
    陈昱点点头,道:“你去叩门。”
    高景上前,叩门几声,只见一个仆人开了门缝,道:“不知尊驾从哪里来,可有拜帖。”
    高景也不说话只是露出手上的印鉴,那仆人一看这印鉴脸色一变,十分恭敬道:“快请进,多有怠慢,请尊驾恕罪。”
    高景让开了身子,门内人将大门大开着,接着跪伏在地上,迎陈昱进去。
    陈昱摆摆手,道:“这次是私访,不必这样多礼。”
    话刚说完,庞府的管家就迎了上来,正要行大礼,被高景用目光止住,陈昱道:“听闻外祖父病了,这是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管家给陈昱带着路,脸上微微挂这些汗,道:“司空大人入冬后便有些受凉,入了新年便病倒了。”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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