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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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无染、纯净无暇,愈能勾出男人心底最深、最邪的欲念。
    男人一把扣住少女小巧的下巴,迫她抬头与他对视:“记住,下回遇事定要想到我。不要另寻旁人,更不要自己扛。这回就算了,再有下次……”他声音渐低,没有言尽,眼眸更深。
    指腹触感柔腻细滑,娇比蕊瓣,直如轻羽,搔得他心下躁动。
    他及时收手。
    方才捏住的地方竟泛起红来。他实则并没用力,少女肌肤竟娇嫩至此。
    他伸手想给她揉揉,小姑娘却已兔子似地弹跳开。
    “你做甚?还以为你在外求学回来转性了,没想到还是从前那个德性,仗势欺人。”陆听溪气鼓鼓瞪他一眼。
    少女瞪视时,杏眼溜圆,明明生得粉妆玉琢,却偏努力做出一副凶狠模样,跟儿时毫无二致。每每此时,谢思言总想起炸毛的奶猫。
    他至今都记得,小姑娘那回帮了他之后,又偷偷跑来看他,给他带吃食。当时她才六岁,看他低头不语,以为他在哭,忙伸出犹带肉窝窝的小手,一下下拍他的肩,奶声奶气鼓励他振作,还说自己是京中一霸,往后可以保护他。
    当年那种境况,会冒险来看他的怕是只有她了。
    他无论何时都忘不了那只横在他肩上的小爪子。
    “我这人心性最是如一。你不总说我不仅霸道,心眼还小,嘴巴又毒,我觉着这考语十分中肯。”
    陆听溪嘴角暗抽。那明明是寒碜他的,他怎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?
    “你为何纠缠于此,谁解的题不是都一样……”
    “不一样。”、
    “为何?”
    “你寻了旁人帮忙便会欠人情,欠了人情则有勾缠不完的事,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,少一事是一事。论起来,我也是你表哥,又与你缔盟,你问我也合情合理。”
    陆听溪默然,他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。
    商议罢上巳之行,又给他画了一张画像,陆听溪辞别离去。
    谢思言的目光牢牢钉在少女背影上,拳头攥起,眸底有幽火窜动。
    陆听溪到得大门外时,正遇上江廓。
    江廓问她去了何处,陆听溪道:“去寻入画之景,画写生。”
    恭维她几句画技精进之流的话,江廓声音稍低:“陆老太爷的事,这几日就会有转机,出面斡旋的是户部尚书孙大人,表妹再耐心等等,上巳左右应该就有消息了。我这里先与表妹说一声,以免表妹忧思挂怀。”
    陆听溪瞥他一眼。
    这厮似乎已经开始为窃人功劳做准备了。
    江廓又说自己那里有几样别巧的点心,一会儿给她送去一些,陆听溪直道不必。
    绕过影壁,二人分开。江廓目送陆听溪的软轿往内院去,眼神晦暗不明。
    他那日去谢家实则只打探到了些许风声,并无有用的消息。随后他又跑了几家,依旧收获不大。但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,他的手下偶然间发现户部尚书孙懿德秘密会客,他费了好大劲才探查到孙懿德打算出面斡旋陆家之事。
    陆家既然不会倒,他就不必撇清关系了,他还真有些舍不下陆听溪。
    他觉得他可以钻个空子,告诉陆家人,是他劝得孙懿德出山。他看出孙懿德无意揽功,那么他只要说服孙大人帮忙,这事便可成。
    他揣测这位孙大人是出于对朝局的考量才肯出手,和他没有利益冲突,可以一赌。
    他近来已开始筹备了。
    不揽下这份功劳,他很难娶到陆听溪。陆听溪是长房夫妇的掌上明珠,娶不到陆听溪,他不可能得到陆家的全力帮持。他家中兄弟多,他若再不好生为自己谋划,这辈子何时才能熬出头?
    待他娶了陆听溪,纵然陆家发现被诓,木已成舟,陆家也是无可奈何。
    另有件事,他也一直在查。如若这桩事坐实……将来哪怕陆家发现被骗,也不敢吱声。
    鹭起居书房里,杨顺见世子面上始终水静无波,颇觉诧异。世子暂不传扬是一回事,可能要被鸡贼小人抢功又是另一桩事,世子怎半点不急呢?难道不怕陆姑娘因此事对江廓转了态度?
    谢思言正在摆弄陆听溪给他画的肖像。陆听溪为他画的画像,裱起来才好。
    以象牙紫竹为杆,以珊瑚玛瑙为轴,以云缎精绫包边,她画多少他裱多少。
    只是不能再跟什么糕饼果子糖摆在一处了。
    “退下吧。继续盯着江廓,有事报我知道。”
    江廓自以为聪明,却不过是捕蝉的螳螂。
    才将画像收起,就有小厮来传话说国公爷让他过去说话。
    谢思言微哂,他爹心里总惦记他的亲事,这怕是想让他上巳节那日去相看姑娘。他可没工夫。
    近傍皇城的景丰胡同内,桃杏滋阜。
    沈惟钦望着面前待开的西府海棠,又往池子里抛了把鱼食。
    李氏见儿子半晌不语,急道:“你不去左家解释也成,上巳那日,你往城北的大隆福寺去一趟,母妃打探到,左家女眷往年上巳惯常是往那里进香的。你见着左姑娘,说几句软和话,你模样生得好,见今学识也有了,左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,未必不会回心转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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