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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吗?”顾歧艰难的撑地。
    苏敛:“......”
    雨水顺着她的眼睫毛落下,聚落成小小的雨帘,她艰难的打量着顾歧,发现顾歧穿着一身玄色武服,箭袖窄靴,不似平日那倜傥风流的格调,古怪的很,他许久不曾爬起来,只是用手肘支地,低头喘气。
    这么下去不是办法,苏敛上前去拉住顾歧的一条胳膊架在脖子上,又搂住他的腰,气沉丹田:“起来!”
    顾歧忽然低笑出声。
    苏敛扶着他踉跄而走,心里窝火,抬头道:“你笑个锤子?”
    “原来那天那个自吹自擂的人是你啊。”顾歧的嗓子喑哑,乌发贴面衬的肤色雪白,瞳孔里却隐约有亮光。
    苏敛倾尽毕生所学才压下了把姓顾的扔水沟里去的欲望。
    将姓顾的运进屋里,扶到桌边坐下,苏敛第一时间去关门关窗,顾歧撑着桌缘坐端正,竟然腾出手去拎茶壶倒茶。
    “陈水,别喝。”苏敛正跟那扇不讲理的孤拐窗框作斗争,抽空提醒:“等我烧热水。”
    顾歧没理会,将茶壶嘴对唇,仰头便饮。
    这简直是牛饮,早就冷却的茶水顺着溢出来,顺着他的喉结滚落进领口,让原本就吸饱了雨水的衣裳更湿,这和他先前的文雅作风格格不入,苏敛愈发觉得今夜的顾歧不合常理,冲过去劈手夺下了他手里的茶壶。
    “你——”她刚要批评,陡然发现顾歧的嘴唇毫无血色,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,这家伙本就肤白,这会儿简直像鬼。
    “你怎么回事?”苏敛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:“是哪里受伤了吗?”
    “恩。”顾歧点头。
    “恩算什么事啊!!”苏敛抓狂:“你倒是说句话啊!”
    顾歧合了一下眼,淡定有余,从袖子里取出一件物事摆在桌上:“苏大夫,上次你走得急,另一半诊金忘记取,今日我给你送来,这只羊脂玉扳指价值连城,另外,烦请苏大夫给我开两帖止血的药。”
    苏敛:“......我是大夫你是大夫?”
    这恐怕是苏敛行医几年来遇到的最淡定最会做主的病人了,不过正常的顾歧反倒没有这么多的话,苏敛心里已经有了三分底,抓住顾歧的手腕将他双手平举,顾歧似乎是有些发晕,任由她摆弄,苏敛一一扫过他前身,在他前胸侧壁发现了一道隐蔽的切口。
    她伸手上前一摸,果真血还在汩汩的流,尚且温热,她伸手压住伤口边缘,低声说:“别动,忍着。”
    顾歧“恩”了一声,苏敛这才用力,将两边皮肉稍稍拉开,顾歧的身体僵硬,却终究忍着没动,苏敛浑身却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    这切口看似一线,内里极深,含着一方薄薄的铁片。
    “肯定是伤着血管了。”苏敛沉声道:“削的这么深,你都没感觉的吗?”
    “当时只觉得凉,没觉得痛。”顾歧低声说:“男女授受不亲,把手从我腰带上挪开。”
    这家伙简直是别扭给别扭他妈拜年,别扭到家了,苏敛气得差点以头抢地,松开他,竖了一根手指对准了姓顾的挺翘的鼻尖:“姓顾的我告诉你,管你是地主少爷还是皇亲国戚,这里是杏林堂我说了算!你再敢指手画脚的!我待会儿麻沸散都不给你用!”
    说完苏敛不再浪费口舌,起身去准备剪刀绷带,又烧了一锅热水。
    “参片,参片。”她翻箱倒柜:“不会吧,吃完了?小胖子没切新的?真是懒死了!”
    她一狠心拿了根完整的老参出来,放在盘子里端进屋子。
    取铁片要划开伤口,铁片上有锈,创口得敞开,苏敛觉得自己是个人,还没残忍到那个地步,又辙回去找麻沸散包。
    “不是吧?!”
    抽屉空空如也,只有一张没出货的订单,苏敛只想把邵小胖吊起来抽一顿,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提前开始心疼顾歧了。
    “我这张乌鸦嘴啊。”她轻轻的在腮帮子上拍了一下。
    ☆、第十章
    她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屋子,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放倒姓顾的,明亮的灯光下,顾歧一手撑额,闭目,像是睡着了。
    他修长的五指将额前长发撩起,露出光洁的额际,眉峰轩起,鸦睫浓密,乍一看这是个颇为女气的长相,但浑身的气质却刚的惊人,像青锋雪刃,剑气凝霜,令人难以靠近。
    苏敛走近,尚未开口,窗户却破了,冷风冷雨翻涌灌入,伴一条影子,在地上打了个滚,猛地站直,一手持刀,凛凛砍来。
    他砍得是顾歧的背,苏敛来不及思考,展臂挡过去,人过去了神才回过来,后悔已经晚了,苏敛吓得闭眼,只觉得杀气割面,下一刻她的肩被人握住,旋转,顾歧将她拢在胸前,一脚挑起长凳,迎刀而上。
    长凳断为两节,顾歧将苏敛推向角落,自袖中排出一把两尺左右的刀,薄,轻,锋利,青光寒冷。他反手握,扬起挥出,刺破了来人的肩头衣裳。
    苏敛蹲在角落里瞪大了眼。
    那人在地上侧滚一圈,察觉到顾歧力有不逮,毫不犹豫又逼上来,迅猛一刀出,被顾歧利落的挑开,二人皆是唯快不破,眨眼间你攻我挡的过了数招,顾歧越战越勇,他一手抓住对方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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