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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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这法子没有什么风险,最大的风险,也无非是他能力不够出人头地;
    第二条可谓是兵行险招,而且马文才知道父亲是个稳重的性格,大概选的也是第一条路,才会对他有如此厚望。
    可他理智上,却赞同陈庆之指的第二条路。或者说直觉里,他也认为只有这条路,才能根本上擦掉马家这么多年打上“沈家姻亲”的烙印,重新恢复两家的关系。
    沈家和马家之间这么多年关系复杂,就因为中间横着这个求而不得的“太守”位子,这已经是沈家的魔怔了。
    所以他们既不能像普通姻亲那样亲密往来,又不能真像竞争者一样撕破脸皮,关系若即若离。而且这样的关系让两家都受到不少牵扯,也俱不能把对方真的如何。
    若找个由头直接破了被东扬州刺史刻意隔阂在两家之间的‘东西’,才真正算是釜底抽薪,不至于一直被当做棋子,直到真争得鱼死网破。
    只要父亲真要让,沈家明面上和父亲相斗,背地里却要感激父亲做出让步让出太守之位,日后反倒能回复士族姻亲之间那种“一脉共存”的关系。
    而且就算沈家想得到太守之位,他父亲的作用也必不可少,毕竟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这么多年,就算他被调离,想要这太守位置的也不止他沈家。
    沈家想要彻底得到吴兴上下的支持而不被人渔翁得利,要么彻底把马家斗倒,让下面人没了指望墙倒众人推,就像他家上辈子被“除仕”后做的那样;
    要么就是他父亲在暗地里支持,将自己的人脉和多年来的关系一点点移交给沈家,让沈家能在吴兴其他大族拉扯下迅速得到优势……
    沈家不傻,哪条路好走,一望便知。
    马文才不是格局不够,只是眼界并没有陈庆之这样几十年浸淫在官场之中的开阔,但他两世为士,深谙士族博弈之道,如何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为自己及自己的家族谋取更好的道路,几乎是他生来的天赋。
    他善谋,更善断,但受天资门第和眼界所限,信息不对等,大局不够清楚,能用的资源也少。
    可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,他毕竟年轻,有的是时间慢慢谋划。
    这一刻,马文才脑子里已经闪过了许多条可行之道,只是时间太急,许多思绪只是模模糊糊有些影子,必须要找个清静的地方一条条理清。
    他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,那就冷静沉稳的可怕,当下蜷缩在角落里最不显眼之处,连呼吸都放的极慢,一边思考着马家接下来可走的明路,一边等着陈庆之等人“散心”完回去。
    此时已经过了午饭之时,许多吃饱喝足的商人都上甲板上来“消食”,陈庆之大概是见往这边来的人越来越多,和几人商量了一下,决定到船顶相对安静的雀室去说话。
    听到楼梯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马文才却没有立刻出去,直到足足过去了一刻钟有余,连脸都已经被风吹得僵硬发冷,才扶着船壁一点点站了起来,尽量不露痕迹的从高处下来。
    他一离开此地,立刻直奔自己的房间,准备在理清思绪后,给家中写一封信,说说这“高人”指出来的两条路,和他父亲分析下其中的利弊。
    只是要借什么由头,既不触犯沈家的脸面和根本,又有足够的借口让两家交恶,还得再细细想想。
    也许,这是他父亲该考虑的事情?
    不管如何,现在有这等机遇,若他还不能抓住……
    ——那他马文才就枉为人子,也枉为两世之人。
    ***
    马文才一路回了房间,等到没有了影子,在楼船顶层雀室外“值守”的侍卫才笑了笑,进了雀室。
    “先生猜的果真不错,那女人是和马文才在一起。”他笑道:“先生怎么知道楼上还有一人?”
    “那女子笑着下楼,应该是和人相谈甚欢,见到我们却不避不让,自然是知道我们的身份,以为我们只是别人的下人,无需惊惧。她不知道我们和马文才有什么内情,只以为我们是来寻主子的,当然不必躲避。”
    陈庆之叹气。
    “马文才多谋,又过于追求‘完满’,注定活的辛苦,我随口帮他一把,也只是恰逢其会。”
    “您只是随口,对马家来说,却是指了条明路了。只是属下不明白……”那侍卫首领肃容道:“您这样教他,如果沈家真的在吴兴有尾大不掉之势,岂不是与朝廷有害?”
    他十分尊敬陈庆之,所以即便对他这样的“指点”心有疑虑,但还是心甘情愿地陪着他演了这场戏,概因他信任陈庆之这么做一定有原因。
    既然他们是“闲谈”被马文才听到,那也算不得干预地方之事,他们几个都是陈庆之的心腹,也绝不会把今日之事传出去给他惹祸。
    可心头的疑惑,却是难以消解的。
    陈庆之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,微微扬了扬唇角,轻笑着说:
    “难道担心沈家尾大不掉,沈家就会听令于地方吗?他们家在东晋受了重创,可刘宋时却襄助武帝起家有功,历经宋、齐、梁三朝,早就成了庞然大物。”
    他轻叹:“东扬州刺史七八年前的招是不错,知道用马骅来平衡地方上的局面,但‘平衡’之道,在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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