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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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远处的墙角,蜷缩着一堆小小的东西,是一个孩子的尸体,也许是两个,冻得又青又紫,几乎失去了人类的特征。
    程千叶控制了一下自己,睁开眼,强迫自己直面那残酷的一幕。
    曾经,我不想管。
    这就是不想管的结果。
    既然我手握着这个权利,我就有着这个责任。至少,在我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,我要尽量把能做的事做好。
    在我视线里,我要减少这一幕又一幕残酷的死亡,一场又一场变态的虐待。
    “埋了把。”程千叶挥挥手。
    她抬起头,迈开步子向前走去。
    再寒冷的冬季都会过去,
    白雪消融,带走了那些不为人知的死亡和痛苦。
    春花绽放,似乎人间又充满了新的希望。
    离汴州不远的雍丘城,百姓们一面忙着春耕,一面担忧着即将到来的战事。
    “听说了吗?晋国的军队已经连取了高阳和杞县,不日可能就要到我们雍丘了。”
    “又要打战,这战火不休的,何时才是个头啊。”
    “唉,这主君年年换,照俺看啊,只要不打战,谁做主君都一样。”
    “听说晋国的那位主君虽然很年轻,但大家都说他……”那人四处看看,小声道,“是一位体恤百姓,爱民如子的仁君呢。”
    “这天底下哪里还有仁君啊,那些所谓的仁君和这些异族的蛮子都一样,根本不顾百姓死活。”
    “话不是这样说,汴州现在,推行了新政,叫做授田制。十五岁以上的男子,只要入了晋国籍,就可以分一块永田,和一块桑田。”
    “我也听说了,我邻居王大石一家,就是悄悄迁去汴州了。”
    “哦?不用种公田了吗?自己的地以后可以传给子女吗?”
    “一男丁能分多少亩地?”
    “哎呀,若是有自己的田,那可是真好。”
    “这样看来,快点打过来也好,至少不用在这些异族蛮子的欺压下讨生活。”
    晋越侯起兵征讨雍丘。
    雍丘城守都罗尾,乃是犬戎名将,闻得消息,升帐整点军马,出城迎敌。
    军中有幕僚劝谏:“晋越侯以汴州为腹背,连取高阳和杞县,风头正盛,将军不可轻敌,只宜坚守。我部可向郑州嵬名山将军求援,请他发兵救援,局时内外交击,不愁敌不溃之。”
    都罗尾怒道:“晋越侯不过一黄口小儿罢了,那厮竟小于觑俺,俺不去寻他麻烦,他还敢来攻城!待俺领军出击,杀他个片甲不留。”
    雍丘城外,旗帜昭昭,擂鼓熏天。
    晋军兵马开处,闪出一黑袍小将,此人着黑袍,披练甲,头戴鹖尾冠,□□骑一匹黑马,满脸肃杀,军前叫阵。
    却是奴隶墨桥生。
    只见雍丘城门大开,如黑云似的涌出千万人马,当中簇拥出犬戎名将都罗尾。
    都罗尾面若黑炭,眼似铜铃,左右肩各垂一道油粗的黑辫。头戴明霜银盔,手持铁杆狼牙棒,坐下雪蹄枣花马。
    他开口喝骂:“兀那小儿,告诉你家那奶娃娃主公。让他洗好脖子等着,爷爷我收拾了你们这些杂碎,就取他项上人头。”
    墨桥生心中大怒,一言不发,提枪跃马直取都罗尾。
    都罗尾身侧闪出一员副将,口中道:“杀鸡焉用牛刀,我为将军会会这个无名小卒。”
    打马挺枪迎战墨桥生。
    谁知墨桥生眼见那雪亮的钢枪迎胸搠来,竟毫不闪避,似要以胸膛受这一枪。
    枪尖到甲,他猿臂微张,蜂腰一侧,把那枪尖从肋下放过。
    敌将收不住势,扑入怀中。
    墨桥生抽出腰刀,手起刀落,银光过处,削下半个人头。
    泼天的鲜血溅了他一身。
    墨桥生打马回身,满面血色,目透冷光,煞气腾腾,策马踏过敌人的尸骸,宛如从地狱中归来的杀神。
    敌军的气势为之一顿。
    都罗尾心中大怒,暴喝一声,挥舞狼牙棒直取墨桥生。
    墨桥生毫不畏惧,挺枪迎击。
    二人兵刃相接,有来有往,团团战了二三十个回合。
    都罗尾暗暗心惊,他天生神力,双臂能举千斤之物。战场之上罕遇敌手,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晋国小将,竟能和自己战得旗鼓相当,还隐隐有愈战愈勇之势。
    贺兰贞和俞敦素于中军压阵。
    见两位猛将,军前神勇相搏,心中暗暗叫好。
    贺兰贞感慨道:“这个墨桥生果然不同凡响,今日始服主公不拘一格的用人之术。”
    俞敦素道:“人外有人,山外有山,岂可因身份论英雄。恕愚弟僭越,贺兰兄你往日便是心气太高,处处得罪人,方才有那日之祸。”
    贺兰贞:“贤弟所言极是,此番多得主公恩信,兼肖司寇明察秋毫,才得以还我之清白。否则愚兄只怕此刻,还在大牢里关着呢。”
    这边说着,只见敌方阵营里射出一只冷箭,正中墨桥生坐下的黑马,那战马长嘶一声把墨桥生摔下马来。
    墨桥生贴地急滚,避开如雨而下的狼牙棒。
    贺兰贞怒道:“鼠辈竟敢暗箭伤人,待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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