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5)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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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少年看着凶巴巴的,动作却比他房里的丫头还要轻柔,这样在他头上一遍遍的折腾,弄的他都快睡着了。
    睡这个字一进脑海,身体立马有了反应,一个大大的哈欠如约而至。
    又困了?
    不知怎么着,贾玩从少年的声音里听出几分紧张,他嗯了一声,眯上眼,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。
    少年不再说话,动作却快了起来,一次成功。
    贾玩摇了摇头,果然觉得清爽好多,道了谢,准备找个角落睡觉,却听少年淡淡道:我帮你梳了,你也帮我梳一下吧!
    贾玩懵着脑子想了想:好像是这个理儿,礼尚往来嘛!这少年比他还狼狈,看他刚才擦手的细致劲儿,肯定是个讲究的,忽然主动替他梳头,一定就是为了让自己也给他梳梳
    于是强忍着困倦,站到少年身后。
    少年头上又是血又是泥又是汗,头发板结的厉害,让贾玩有点无从下手,深感这买卖做的有点亏。
    他上辈子留了十几年的小板寸,这辈子更是连梳子都没碰过,哪会梳什么头?
    好在他技艺虽不精,态度却认真前世老爷子管的严,凡是做便做,不做便不做,最不能容的,便是明明答应了,却糊弄差事。
    他忍痛也倒了半碗水,将给少年包扎用剩的里衣撕了一块下来,遇到打不开的结,就用水沾湿了、抹顺了,一点点撕开。
    啊!疼慢点慢点!少年抱怨道:你轻点儿。
    娇气。贾玩咕哝了一句,放轻了动作,于是原本就进度缓慢的工程,变得更慢了。
    正忙着呢,只听少年又道:你叫什么名字?
    贾玩反问:你叫什么名字?
    少年默然。
    若他有重见天日之日,那这段经历,毫无疑问将是他人生中最不堪的一段日子,怎肯以真名示人?
    若他就此沉沦,以前的名字,又何必去玷污?
    他既如此想法,这孩子自然也是如此,难怪问了几次都不肯告诉他姓名。
    却听身后男孩清澈的声音传来:你可以叫我云落。
    少年嗤笑一声:云落,从云端跌落?好没出息!
    又道:既然你叫云落,我便叫云生好了。
    云生可是他真的会有脱胎换骨、涅槃重生之日吗?
    少年沉默下来,身后贾玩也渐渐熟练,动作快了起来。
    便是快了,等将少年云生的长发用布条捆好的时候,贾玩也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。
    贾玩将瓦罐和馒头挪到少年探手可以拿到,却不会不小心打翻的地方,再次打了个哈欠,道:我先睡了,你也早点休息吧。
    等等!
    嗯?
    少年道:你这次要睡多久?
    贾玩在另一侧靠着舱壁躺下,含糊道:不知道,大概明天早上吧。
    少年道:你前后睡了快三天,才一共吃了一个馍馍,不如先吃点东西再睡?
    贾玩道:没事我饿了自然会醒的。
    云生眼神闪烁了下,没再劝他,又道:你睡过来些,这里只有一个毯子。
    我不冷。
    你不冷我冷,两个人一起暖和。
    贾玩真的觉得这个人好烦,他都已经要睡着了,还一直在他耳朵跟前嗡嗡嗡。
    强撑着起来,眯着眼睛,将周围散落的稻草囫囵归拢了一下,统统堆在少年身边,而后回到原位,躺下,闭眼。
    少年又道:你弄得这么乱,我怎么睡?
    这次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了,少年又喂了几声,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,只得跟着安静下来,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。
    过了好一阵,少年裹着毯子慢慢躺下,闭上眼睛。
    不过片刻,又睁开眼睛。
    不远处的恭桶,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,让他一刻都容忍不了;
    嗓子里如同火烧,每一次呼吸,都好像有无数把小刀,将他的咽喉从上到下划了一遍,宛若凌迟;
    最令他生不如死的,却是两条腿上传来的剧痛,疼的他青筋暴起,冷汗直流
    清醒时,他可以仗着一股狠劲生生忍住,不惨叫、不嚎哭,甚至逼着自己说说笑笑,可是夜深人静,那份疼痛却折磨的他死去活来。
    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抵御着那一阵阵的剧痛。
    狭小幽暗的空间中,除了自己的喘息,听不到任何声音那人睡着之后,这个世界,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模样。
    云落!
    他咬牙叫了一声。
    死猪!
    他又叫。
    只是贾玩一旦睡着,连被人抓去卖了都不知道,怎么可能被他叫醒?
    少年一连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应,顿时恶从心头起,从碗里捞了个比石头软不了多少的馍馍,向男孩背上丢去:死猪醒醒!过来这边睡!
    却见睡得不省人事的男孩微一抬手,手腕轻柔至极的一转,那馍馍像是活了一般,在他手心手背温顺的转了一圈,飞了出来。
    少年看得口瞪目呆,冷不防一个馍馍从天而降,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,顿时两行血水应声而出。
    那种感觉委实酸爽,被人打断腿都没流一滴眼泪的少年,如今因为一个馍馍,鼻涕眼泪一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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