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9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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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问武帝: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?
    这个问题何垂衣心中早有答案。
    武帝的神情逐渐黯了下来,他颓然地立在原地,突然有些力不从心,这个问题,需要朕回答吗?
    何垂衣无声地摇头,他垂头看向手中的长笛,爱惜地轻抚起来。
    皇帝,我不记得的何垂衣真的很信任你。
    他八岁时师父亡故,从那以后他便独自一人。他初出茅庐根本不明白师父说的仇恨是什么,被人欺负就御蛊报复别人,然后被人抓起来,险些被活活烧死。
    那时候他才明白,从今往后,他真的只剩下自己了,师父没了,没有人会保护他,没有人会接受他。
    他看着武帝的眼睛轻轻一笑,后来遇到了你,他应该过得不错。
    他肯随你回皇宫,为你当太监为你被人耻笑,是因为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。他那么爱你,一定是因为你给了他不同的东西,但很遗憾,我并不知道。
    武帝惴惴不安地问:你想说什么?
    你知道我的记忆停在哪里吗?
    一阵彻骨的寒意笼向武帝,他愣愣地问:停在哪里?
    嵇南。我到嵇南的第二日,如果我猜得不错,那时你应该就在赶来的途中,可惜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
    武帝脸色极其难看,脚下的步子都虚浮起来。
    朕会让你想起来。
    皇帝,你确定我想起来了,就肯跟你走吗?如果我会跟你走,又怎会被你追杀跳入晋江?
    何垂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皇帝,爱你的何垂衣已经死,并且永远不会回来。虽然我和他是同一个人,但是,我和他的区别在于我并没有在那时遇见你。所以我和他不同,我不会爱你,不会和你走。
    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朝武帝倾压而来,但偏偏何垂衣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    已经失去的人,是不可能再失而复得的,更何况你根本不爱他。
    只要能将你带回去,朕迟早能让你恢复记忆。武帝阴狠地看着他,眼神几欲坠血,就算不能恢复,朕也要将你带回去。
    何垂衣哂笑道:皇帝,我想走你拦得住吗?你以为我的蛊虫就真的拿你没办法?我做事向来喜欢留一招后手,又怎么可能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?
    我想取你的性命,并不难。
    武帝像在挣扎中精疲力竭的猛兽,他收起瘆人的獠牙,放下力大无穷的爪子,走到何垂衣身边,依偎着他。
    何垂衣是一只刺猬,硬碰硬是绝对行不通的,故而,他放下了姿态,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    武帝的神情逐渐变得平静,就像之前的暴怒都不曾发生过一般,你会杀我吗?
    他忽然放软的声线让何垂衣愣了一瞬,武帝阴晴不定的秉性他摸到了一些,如今身上负伤,与他硬碰硬也未必是好事,何垂衣打算顺着他来。
    于是,他摇了摇头,道:不会。但前缘既断,我希望你不要继续纠缠。
    武帝垂下头,半晌未作声。
    但他也没让何垂衣等太久,他抬起头,真挚地对何垂衣道:何垂衣,我不是你,你可以把以前忘得一干二净,但我不能。
    那你想要我如何?何垂衣蹙眉道。
    留下来,或者给我一些时间。
    多久?
    不知原本想说不知道,但见何垂衣眉头皱得更深,武帝不禁扬起唇角,声音里染了几分柔软:少则一月,多则半年。我不会带你回宫,你可以留在这里养伤,我会陪你。
    何垂衣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,他思量了片刻,将眼前的情势分析透彻,最后才道:一个月,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。
    好。
    但我凭什么相信你?
    武帝无奈地说:你日后要离开我根本拦不住。
    何垂衣探究地看了他半晌,见他神情不似作假才勉强点了点头。
    倒不是他相信武帝,他是相信自己的实力,目前他有伤在身,留在这里养伤倒不是个坏处。
    城就不必再封了。何垂衣道。
    武帝摇了摇头,不行。
    何垂衣脸色一变,武帝忙解释道:封城并非全为拦住你,罗州城附近的山里有一窝土匪,他们做刺客生意,霸占了那个山头,由于武力强横占地有利朕一直没能将他们拿下,好在他们不曾凌虐过周边的百姓,朕才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不过听探子来报,昨日有位刺客下山进了罗州城,看衣着似乎是土匪窝的二当家,朕想借此将他们一网打尽,所以才下令封城。
    何垂衣没作声,勉强接受了他的话。
    折腾这么久腿上的伤口早已疼痛如麻,如今他放松身体险些要站不住,武帝见状前去搀扶,却被何垂衣躲避瘟疫似的躲了过去。
    武帝愣了片刻,眼中冷光尽显,但很快又藏了起来:先去太守府吧。
    他拿起蓝色封皮的书,用手擦去上面的脚印,然后揣进怀里。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客栈,刚出客栈不久,钟小石就急急忙忙找了过来。
    他拉住何垂衣的手,将他往自己身边拽了两分,我已经替他送过信了。
    武帝将眼神停在他们两手交握处,何垂衣却并无反应,他点了点头,对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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