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节(4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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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把小皇子藏起来了,那陵城河里打捞上来的那具男童尸体……”
    “那不过是我早先寻好的一具与小皇子体型相像的男尸而已。先前我将他冷冻在冰窖里,五日前取出,换上小皇子的衣服配饰,并用利石刮烂他的面貌,再在他手臂上伪造一个菱形朱砂胎记——我早前在他沐浴时暗自观察过,发现他全身上下就只有那一处明显记号。再将他从悬崖上扔入陵城河——五日的浸泡,足以将他本就模糊不清的容貌变得更加难以辨认。”
    庄青未道:“原来如此,你如此嫁祸,加上此前种种,圣上不可能不怀疑段尧欢。你想借刀杀人,借圣上之手除去段尧欢?”
    周怀素笑道:“青未,你本末倒置了,我是想除去段尧欢不错,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圣上能够亲手杀了他,这才是关键所在。”
    此时天色将明,夜色渐渐褪去,正是东方破晓时分。宋卿鸾在殿内来回踱步,心内焦躁不安,忽然殿门“呀吱”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,她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,盯着来人问道:“风影,怎么样了?”
    风影深看了她一眼,拱手答道:“属下一路跟踪那人,发现……发现他进了段王府。我继续留守在原处观望,见片刻之后王府的下人拖着那人的尸体去山上葬了。”
    宋卿鸾闻言踉跄地退了两步,忽然癫狂笑道:“好,好的很呐,杀人灭口,做的果然干净。”说着狠狠攥紧了拳头,阴狠道:“这是你逼我的。”次日晚间便下了旨,宣段尧欢进宫面圣。
    段尧欢得知宋承瑾被杀的消息,只觉悲痛无望。
    悲痛者,师生情谊也。无望者,其与宋卿鸾远离朝堂,厮守终身之日愈远矣。
    自然只能借酒消愁。
    这日他接了圣旨,欣喜之下正要进宫,却被摇蕙拦下道:“王爷等等,圣上这个时候派人召你进宫,恐怕来者不善,只怕是场鸿门宴。”又道:“王爷难道不记得吴广义了?”
    段尧欢先时沉浸在与宋卿鸾见面的喜悦中,此时冷静下来,也不由得生疑,沉吟片刻道:“你是说圣上怀疑是我派人杀了小皇子,召我进宫是为了伺机杀我替小皇子报仇?”
    “圣上生性多疑,不得不防。况且当日之事的确是王爷嫌疑最大,偏王爷又无法解释,免不了惹来圣上猜疑。”
    段尧欢叹气道:“你说的不错,我也正是这样想。可圣上下旨召我进宫,我总不能抗旨不遵,少不得要进宫一趟。届时我自会跟她解释清楚,你无需担心。”
    摇蕙闻言皱眉道:“如此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又道:“只是吴广义身手不凡,力大无穷,当日却在宫中一夜暴毙,且神鬼不觉,极有可能是被圣上暗算,在酒水茶饮中下了毒,中毒而死。”叮嘱他道:“有吴广义的前车之鉴,王爷切记此番进宫不能妄动宫中酒水,以免招来杀身之祸。只要王爷不遭暗算,想必圣上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惹出动静。”
    段尧欢闻言神色复杂,终于点头应了。
    进宫之后,果然看到宋卿鸾摆了一桌酒水,见他来了,嫣然笑道:“太傅。”等段尧欢在她对面落座后,又看着他眼前的杯盏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笑道:“上回太傅敬了我一杯长生酒,还说了一些美好祝词,彼时我却没有收受,回想起来,很是过意不去,今日特意请太傅过来喝酒赔罪。”她说话时眉梢眼角俱是妩媚笑意,唇畔梨涡若隐若现,眼波流转,极是传情。此时桌上摆着两盏烛台,其上蜡烛兀自燃地正盛,火光笼罩在她的脸上,烛火摇曳间,动荡出一段惊心动魄的艳色。段尧欢定了定心神,思及宋承瑾尸骨未寒,而宋卿鸾面上不见丝毫悲戚,只觉当下情景诡异非常,想起临走前摇蕙劝诫,此时不由得全信了,一时痛难自抑,索性就想接过喝了,但到底心有不甘,只能强装无事道:“我近来染了风寒,大夫嘱咐不宜饮酒,怕是要扫圣上雅兴了。”见宋卿鸾微蹙了眉尖,略显失望道:“这样啊,那就不勉强太傅了。”转而又笑道:“那不如以茶代酒?”
    段尧欢不禁面露难色:“这……”
    宋卿鸾心下了然,暗暗冷笑一声,抬眼朝小全子使了个眼色。
    小全子会意,立即出言提醒道:“圣上,您今日的药还没喝呢。”说着传来宫婢端上药碗,宋卿鸾抬眼瞧见那药汁漆黑,不由皱眉道:“看着便苦,朕喝不下。”果然见段尧欢接过药碗,来到她身旁俯身劝道:“药怎么能不喝?圣上该懂事了。”
    宋卿鸾伸手搂住段尧欢脖颈,撒痴道:“可是真的很苦。”
    段尧欢便笑道:“那我陪你一起吃苦,先喝上一口,余下的再由你来喝,好不好?”
    宋卿鸾缠绵地吻住他的嘴唇,分开时带了点难舍难分的留恋,慢慢地道:“好。”
    段尧欢于是舀起一勺汤药送入口中喝了,果然很苦,却也并非难以忍受。笑着将药碗递给宋卿鸾,他正要哄她喝下时,却忽觉一阵天旋地转,一下子跌倒在地,连药碗碎地发出的清脆声响也变得模糊起来。却分明看见宋卿鸾淡定自若地拿起对面酒盏慢慢地喝了,转过头来对他温柔笑道:“这酒没毒,药才有毒呢,我的傻太傅。”
    他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努力看清眼前人的容貌,艰难地扯出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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