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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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十分清醒。她忽然明白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燕仪为什么要把门锁上了。
    所以,天子绝不是一时兴起,而是早有预谋。上回借太后之名赚她进宫的人,十有八九也是天子。
    这一切反常的事终于如愿以偿地串联了起来。惊骇、慌乱,以及被燕仪利用后的失望,一齐交织在阿鱼的心头。
    阿鱼无所适从,脱口道:“可,可是我已经嫁给太子了。”
    天子神态自若:“这你不用担心,朕会给你换个身份,没人会揪着你太子妃的身份不放。”
    阿鱼在意的根本不是太子妃这个身份。她喜欢谢怀璟,她想和谢怀璟在一起过一辈子,她怎么能背弃鸳盟和本心,转而嫁给旁人呢?何况这个人还是谢怀璟的父皇。
    阿鱼站起来,后退两步跪下,低着头道:“陛下所言……未免太悖于礼法人伦了。”
    天子眯起了眼,道:“朕是天子,天底下的礼仪法度都是朕制定的。”
    他走到阿鱼跟前,捏着阿鱼的下颏令她仰首,这容貌应当很是肖母,天子忍不住摩挲了两下,竟有几分夙愿得偿的快慰。
    阿鱼慌忙闪避,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。
    “陛下生杀予夺,固然可以把臣媳强留在宫中,但臣媳自幼便知五伦之要,为百行之原。若陛下执意如此,臣媳也只好以死明志了。”
    ***
    此刻谢怀璟正在回京的路上。
    附近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,马车晃得厉害,随侍的宫人特意给谢怀璟换了一辆牛车,虽然速度慢一些,但胜在平稳,不像马车那般颠簸。
    正午时分,谢怀璟倚着车壁小憩,又恍恍惚惚地入了梦。梦里的他身穿甲胄,正在点兵布阵,这时一个内侍走了过来,几度欲言又止。
    谢怀璟便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    内侍扑通一声跪下,神色哀戚地擦着眼角,“禀殿下,太子妃薨了。”
    谢怀璟的呼吸都停滞住了,不自觉地揉着自己的心口,那里好像被人对半剖开了,他妥帖地藏在里面的,珍之重之的宝贝飞走了。
    再然后,谢怀璟就醒了。
    牛车仍旧慢吞吞地挪着步子。腊月的风呼啸不已,车厢简陋,那烈烈寒风便穿过车壁的缝隙,从四面八方吹进来。
    谢怀璟不觉打了个激灵。
    虽然明知这只不过是一场梦,但他的心仍旧不受控制地慌乱起来。
    “备马。”谢怀璟吩咐道。
    牛车太慢了——他要快马加鞭地赶回燕京,见到活蹦乱跳的阿鱼才能安心。
    ***
    “果真是沈家教出来的女儿。”天子松开阿鱼的下颏,负手道,“你原先的婚配不是定远侯世子吗?太子将你抢了去,亦是强占臣妻,和朕有什么差别?你如今不也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了?你留在宫里,早晚也会从了朕。”
    阿鱼已分不清天子意在劝说还是羞辱了,她只觉得难堪。天子仿佛认定她是朝秦暮楚、人尽可夫的人,她先前说的“以死明志”,便显得苍白可笑了。
    但阿鱼知道,谢怀璟和天子是不一样的。谢怀璟真心实意地喜爱她,他会特意为她求来赐婚的旨意,明媒正娶,令她堂堂正正地待在他身边。而不是把她当成可以强夺的美貌玩物,用尽卑劣的手段哄骗她进宫,还锁上门不让她走。
    “太子能给你的赏赐,朕一样能给你。”天子又道,“他给不了你的,朕也可以给你。”
    阿鱼低着头,眼泪无声地落在地砖上。天子便弯下腰,耐着性子替她擦着眼泪,缓声道:“比如说,洗刷沈府这些年来蒙受的冤屈。”
    阿鱼一下子怔住了。
    天子淡笑道:“朕命人查了几年前那桩贪污案子的始末,竟查出了不少疑点,你祖父应是被冤枉的。”
    阿鱼立马俯身叩首:“请陛下追查此案,还沈家一个清白。”
    随后阿鱼便意识到,她这话说出来,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。
    “你若留下来伺候朕,朕就好好追查下去;你若不肯,便罢了。”
    天子像一个细心的猎人,早已周全地备下了诱饵,只等着猎物乖乖入瓮。
    阿鱼默了一会儿,说:“太子殿下定会帮我追查,不用陛下费心。”
    天子说:“你要知道,当年满门抄斩的旨意是朕下的,太子就算查出了沈家清白的证据,也得奏禀于朕,由朕亲自翻案,只要朕不松口,沈卿就是永远的罪臣。太子可不能越过朕直接下令,那样群臣会非议他为臣不忠不敬,为子不孝不尊。”天子说到这儿,忽然笑了一声,“还是说,你想陷太子于不忠不孝的境地?”
    阿鱼心乱如麻,忽然有些不堪重负。
    她记得万氏曾隐约透露过,当年祖父在狱中一直不肯认罪,那些狱卒不知得了谁的授意,动辄给祖父用重刑,祖父不堪忍受,绝食而亡,却被认作畏罪自裁。
    她的祖父,宁愿受刑、赴死,都不愿冠上“罪臣”的污名。
    天子道:“行了,别跪着了,起身吧。朕容你考虑一会儿,晚上朕再来找你。”
    阿鱼慌忙道:“我……我想回一趟太子府。”她无从抉择,只知道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。见天子面色沉凝,又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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