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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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与综合巡视的分派与重点事项,工作流程与措施的改善,都察院内部的管理,到业绩的考核,都逐一提出见解。
    陆莳兰笔势疾飞,越是听,心中越是惊讶。霍宁珘身为首辅,要过问的方方面面实是繁多,并非专擅巡视监察工作,却能提出如此多的精辟见解,可见此人的心智实在拔众。
    或许是因霍宁珘站得高,看得远,或许是因他的身份可以令他敢说旁人不敢说的话,这篇草案中展现的抚绥万方的气魄,更是叫人感到折服。
    且他思维极为锐敏,只是腹稿,便一气呵成,除了偶尔略微的沉吟,竟几乎没有停下过。陆莳兰几乎是沉浸在霍宁珘那低越的声线与深刻的文思中,提笔记个不停。
    因快念完了,霍宁珘便站起来,来到陆莳兰身后,看着她写字。这才发现她脑后的发间沾了一片嫩绿的新叶。蜷曲的一小缕叶子,夹在细柔的发丝里。
    鬼使神差地,霍宁珘便略抬起手,打算帮她摘掉。
    见首辅的声音突然停了,陆莳兰以为他是在考虑要修改哪一处,便转过头来看对方。
    陆莳兰的这个动作,却是令霍宁珘的手指一滞。
    竟是陆莳兰的嘴唇正好擦过他的指尖。他的触感向来敏锐,那柔软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擦过,已经分开了,但酥麻麻的感觉,却仍然留在指腹上。
    陆莳兰的唇形很美,小巧而饱满,嘴角翘得自带了三分甜,即便没有品尝过,只是看看,也知道会有多么的香软馥郁。
    霍宁珘垂眼注视那抹樱红,呼吸重了一瞬,随即掩下目中汹涌。
    陆莳兰这才意识到自己亲到首辅的手,耳朵顿时火辣辣的,立即站起身道:“首辅,下官……不是故意冒犯您的。”
    她是真不知道霍宁珘的手朝她伸到这样近的距离,否则,怎样也不可能回头。不过话说回来,首辅的手朝她伸得这样近,是想做什么呢……
    霍宁珘当然知道陆莳兰不是故意的,毕竟她不久前才拒绝了自己的求娶。现在又用一种不易察觉的微微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    霍宁珘顿时觉得有些好笑,他要是真打算把她怎么样,她戒备有用?
    便朝她露出一笑,语气却是深沉:“陆御史头上有片叶子,我打算给你取了。你在想什么?以为我求娶过你,被拒了不甘心,对你心怀不轨?”说着,略微板起了脸。
    “不是,当然不是。下官怎会用‘心怀不轨’这样的想法来揣度首辅。”陆莳兰因霍宁珘的话心头猛跳,赶紧道。
    她抬起手在自己头顶和脑后摸了一摸,果然摸到一小片树叶,不知是在哪里沾到的。
    她便取下了那叶子,努力朝他笑着道:“果然是有小片树叶。谢谢首辅。”说完再也不敢看他,也不敢多说。
    霍宁珘突然不太想待在这里,道:“我先前讲的,你再好好梳理梳理,晚些我过来看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陆莳兰赶紧应下。
    ***
    陆莳兰将霍宁珘交办的任务完成,已是午时,便与聂书云相约去饭堂用饭,正在廊上走着,突然被人重重碰了一下,险些跌倒,聂书云赶紧搭手扶住了她。
    撞她的人倒是说话了,道:“哟,抱歉,方才没看到陆御史。”
    陆莳兰看向对方,是她的同僚,同为监察御史的钱红舒。不过,对方的年纪比她大了十岁。
    陆莳兰听出了钱红舒话中的不友善,没有说话,只静静看着他。
    钱红舒“道歉”完便转身走了,也不指名点姓,一边走却是又一边道,道:“也不知私底下是怎么巴结副都御史的!才来都察院多久?什么好事都轮到他。连在首辅面前混脸熟,也是交给他去办!副都御史也是不怕这些毛头孩子办砸了事!”为表不屑,这钱红舒还阴阳怪气笑了一声。
    这说的是谁,还用问?当然摆明是陆莳兰。
    聂书云对着这番指桑骂槐难免愤慨,就要上前理论,陆莳兰却不用别人帮忙出头,倒是自己略提高声音道:
    “钱御史若是觉得副都御史的安排不合适,你大可以向他建言,你甚至可以直接向首辅进言,撤换掉我。在我面前跳脚,除了显出自己气量狭小,可没有任何用处。毕竟,换不换人也不是我能决定的。”
    钱红舒看着陆莳兰,脸色铁青,片刻后,不发一言地走了。
    聂书云便道:“御史,这钱御史度量如此狭小……倒是很容易心生扭曲的。咱们要不要查一查他。”
    陆莳兰沉默少顷,淡淡道:“嗯。”
    ***
    陆莳兰一整日都在都察院,就因为霍宁珘说了一句,他晚些还要回来看草案。因此她也不敢去哪里。
    等到近傍晚时,霍宁珘约莫是处理完了别的事,果然又过来了。
    看完她梳理后的草案,倒是很满意。便提出顺道送陆莳兰回家,她当然是答应了。
    谁知,回到府前道别之后,陆莳兰听到男人在身后问:“陆御史,我送你回府有几次了?”
    她忙看看霍宁珘的神情,琢磨他这样问的用意,答:“首辅亲自送下官已有五回。”
    霍宁珘倒是笑了笑,道:“五次,那你可有一次邀我进你屋里坐坐,喝杯清茶什么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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