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聪明得多,年纪轻轻能忍成这样,也难得。
    顾崇晟偏头去看顾晓寒,眼里温温润润,道,想必,你就是父亲找寻了多年的那位孩子吧。
    顾继德一愣,偶然的遇见被说成是找寻多年,不由得赞赏地看了一眼这个儿子,顾崇晟一直都很合他的心意,笑道,崇晟,这是晓寒,比你要大三岁。
    顾崇晟心间一动,既然大他三岁,那大少爷的身份,父亲会给顾晓寒吗?
    他面上不显,只乖巧地叫了一声哥。
    顾继德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没有点明,只说:晓寒也是顾家的儿子,你们兄弟几个一定要好好相处,相互扶持,崇晟,你要多照顾一下你兄长。
    顾晓寒知道这两人在顾虑什么,主动探出手来,笑道:你好,崇晟。
    顾崇晟上前握手,指尖微微施力,准备暗暗给这个外面来的野种一点下马威。
    顾崇晟:
    很高兴见到你。
    顾晓寒微微一笑,主动放了手,顾崇晟忍住痛呼,把手揣进了兜里,这人是个笑面虎!
    顾崇晟咬牙切齿:我也很高兴你回来了,兄长。
    第28章 京剧名角与废物少爷(9)(已修)
    顾晓寒在搬去顾家之前回了一趟周家园,周兰竺先生站在院子里给桃树剪枝,秋天的枝桠本就光秃秃的,掉落在地上,远远地看着,像堆积了一团黑色的头发。
    回来了?
    周兰竺背对着顾晓寒,人看起来老了许多,原本挺直的脊背都有些微微勾着。
    顾晓寒皱了皱眉。
    先生,我回来了。
    师徒二人在院子里站了很久,周兰竺手中的园艺剪子卡擦卡擦地响,顾晓寒就在身后跟着,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师父的回话。
    周兰竺叹了一口气: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打算。
    顾晓寒撩起长袍,跪在了青砖地上,他跪下的时候周兰竺恰巧转过了身,没有阻止,只把剪刀递给了一旁的佣人。
    弟子顾晓寒不孝。顾晓寒俯下身子,给周兰竺磕了一个头,青石砖上一声脆响,周兰竺去拉他,等顾晓寒起身的时候,额前已经被磕出了一道口子,渗着血。
    周兰竺又叹了一口气,不忍心看见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。
    小时候我给你改名,你不愿意,死活不想唱戏。周兰竺苦笑,我看这孩子分明天赋傲人,舍不得把你丢下,破了格教你,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,万一哪天你就想通了呢。
    你母亲离开的那天,你哭着对我说你要跟我好好学唱戏,我问你为什么,你说你要唱到燕都城去,给母亲复仇,把失去的一切都抢回来。
    我当时就知道,你这孩子和京剧有缘无份,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,所以当初竹亥问我为何对你这么好,我告诉他,你和他不一样的。在唱戏这方面他比不过你,但论活着,你比不过他。
    周兰竺摇了摇头,似乎对自己提起这些陈年旧事而感到可笑,他微微一顿:竹亥说你有喜欢的人时,我很高兴,至少这孩子终于活出了一点人样。
    顾晓寒一愣,脑海中浮现出封野的笑脸,他咬住下唇,摇头:师父,我的信念从来不会变。
    我知道。周竹亥拍了拍顾晓寒的肩膀,你不必总是苛责自己。
    我
    周兰竺道:你喜欢那孩子对吗?
    顾晓寒微微垂眸,那双精致的桃花眼阖上一半,显得眼黑很浓,看不清其间的情绪,他额头上的血迹被吹干了,凝固成暗红色的斑点,在他俊逸的脸上留下一丝阴翳。
    我不知道。
    他一闭上眼就是封野狡黠的表情,他凑近索吻时,发间夹杂的甜味,化作让人神魂颠倒的蜜糖,在唇间流连忘返。
    其实他早就见到过封野,是在一张照片上,封野同顾崇礼站在一起,像是朋友。
    他承认自己的恶劣,以为封野和顾崇礼是朋友,才接近的他,他最初是想要利用封野的。
    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?
    顾晓寒回忆,可能是因为后台更衣室里的那一个意外的吻,或是在饭店封野醉酒后的表白?
    他陷进了亲密的陷阱之中,差点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了。
    这是喜欢吗?
    顾晓寒从来没有喜欢过谁,所以他不知道。
    周兰竺摇头,转过身对着顾晓寒摆了摆手,不去看他,你走吧,你走了就不是周家园出去的人,你是顾家少爷顾晓寒了。
    顾晓寒紧紧咬着牙,重重地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,束发的锦带忽然绷断,一袭青丝散落在腰间,如软玉,垂落成一片沉沉的黑。
    点点的红梅在青石砖上绽开,两色相交,在不平的凹陷处聚集成洼,浮着一层青苔的暗光。
    顾晓寒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,咚咚咚又是三次响头,每一下都磕得很缓,但也很狠,听得周兰竺于心不忍,抬腿要离开。
    顾晓寒跪在院子里,里屋黑黢黢的糊成一片,像是把白日青天的光亮全部吃了进去,周先生走进去后,佣人替他推开了窗,这才有隐隐的亮泄了进去。
    他略微释然地闭上眼睛,有细细的水打在他的脸上,下雨了。
    你走吧。屋里隐隐传出声音,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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