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节(3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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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文夫人,甚少管内院之事,所以一直也没觉得王氏对两个儿子有甚么差别。只是这时候听了几句话,不免觉得王氏待阿悦的确有些太好,连亲生长子都要排在后面。
    又或者该说,王氏是下意识就没考虑到长子。
    魏蛟算得上是最疼爱阿悦的人,都感到奇奇怪怪,许久不知该怎么说。
    他突然重重咳了声,不由自主地弯腰,身边人顿时紧张起来,立刻有人去传太医。
    纷乱间,此事便未继续谈下去,但话倒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不少人耳中。
    其中,当然要包括当事人之一的魏昭。
    亲随用略带兴奋的语气与他禀报,并道:“圣人宠爱溧阳翁主,欲将翁主许给郎君,是否……还有别的甚么意思?”
    两人年岁相差是有些大,可真正听到的人大都没当回事。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郎君大婚时夫人尚年幼,反正也并非成婚就要圆房,等几年也无妨。他们在意的不是年纪,而是背后深藏的原因。
    魏昭本欲抬笔,闻言顿住,宽袖随之铺落整张麻沙纸。
    他平平淡淡地掀眸,像是随口道:“你觉得还有甚么意思,说与我听听。”
    亲随笑着张口,可就在对上郎君目光那那一刻,喉结无意识滚动几下,竟讷讷不能言语。
    郎君从来温雅,怎么此刻竟有这种冷色?莫非他就没有半点心思?
    将笔往砚台一搁,魏昭转身洗去墨渍。
    见他不缓不慢地擦拭指腹,面容风轻云淡,亲随还是忍住了那一刻的心悸,道:“郎君,此事并非我一人所想,郎君可去问一问,他们有几人没猜测过圣人的用意?”
    他大着胆子道:“郎君多情,不忍因此事与至亲生龃龉,可圣人若执意要如此,郎君还能拒绝不成?”
    “天予弗取,反受其咎;时至不行,反受其殃。郎君,世事常不如人愿,该多做准备才是。”
    听罢,魏昭轻应了声后甚么也没说,抬脚去了乐章宫。
    阿悦白日在乐章宫学习,午时自然也在此歇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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