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5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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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峦殿本就比别处冷清些,零星几个小厮再被撤去,便只剩下何昼月这点半死不活的人气。
    何昼月刚结束完一场调息,正坐在榻上没焦距地盯着盏长明灯火。
    时至现在,他仍然没有太大的实感。
    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久要怎么跟方衍解释这几日的消失,以及跌到元婴的修为。
    他不愿骗方衍,却也不能照实了说。
    他觉得方衍定会懂他的难言之隐,可没想到二人一见面就因为何汐亭闹到这种地步。
    说得好听些是养伤,直白些就是软禁。
    他前脚在师尊面前说与方衍互有情意,结果刚回来就被软禁,滑稽又可笑,若是叫刑司掌事知道,怕不是要气得千里来到仙盟追杀他,好让他别给垣怆丢人。
    何昼月的目光从灯火上移开。
    殿内所有家具摆设无一不出自名家之手,全都合他性格,浅淡素净,奢贵而不落俗。
    那日在库房前偶然听到的对话浮现在他脑海中。
    清霁仙君在何家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,是盟主好心,让他在盟中锦衣玉食的,还真把自己当盟主道侣了,整日里冷傲得不行。
    他确是将自己当方衍道侣的,可现在看来,方衍或许未必这么想
    谁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,为了旁人软禁自己的道侣呢?
    何昼月独自在重峦殿中待了三日。
    这三日中,方衍没有派任何人来看过他,更别提关心他的伤势。
    所幸他底子好,还有师尊为他注入的真气,以及送他的云岸珠,修养过后虽然比不了从前,但至少稳住了元婴的境界,已能行动自如。
    第四日的清晨,何昼月刚吐出一口浊气,就察觉到有人在试图拆重峦殿的结界。
    拆?
    何昼月踱到室外,却见来人是他的好友,闻十七。
    黄色外袍,珠光缎面,着实像是人间哪家王孙贵族出来的小世子,就是精致的脸上五官都在发力,快要扭成一团。
    闻十七一见何昼月就使劲吆喝:我的祖宗,你还这么悠闲做什么,快跟我一块儿把这破结界砸开。
    何昼月被闻十七浑身金光闪闪的佩饰晃得眼晕,定了定神后才道:发生了什么事吗?
    你那便宜弟弟醒了!闻十七,但是他体内发现了妖血,妖血不除,修为再无法寸进,现在方衍跟你爹正琢磨着压你去给何汐亭换血呢!
    闻十七短短一句话里藏了巨大的信息量,直砸得何昼月不知该关注哪边。
    哪怕几百年前的仙魔大战,妖族也从未入世,何汐亭体内怎么会有妖血?
    方衍和他爹还想让他去给何汐亭换血?
    他出声道:究竟怎么回事?
    闻十七白眼一翻:我也只是想去找你,结果听到何肆那傻我是说你爹正鬼鬼祟祟跟手下说这事,这才知道你被关了起来,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。
    闻十七:别磨蹭了,方衍来了咱俩加起来都打不过,我看这结界是随手做的,不太结实,我们一起使劲说不定能打破!
    何昼月伸手按上结界。
    正如闻十七所说,这结界是方衍随手做的,若是从前的他和闻十七联手,费些力气还真打出一个缺口来。
    可是如今
    何昼月将手垂回身侧:你快走吧,你拆方衍结界,他能感受到,到时候他过来你就走不了了。
    闻十七:那你还废什么话,赶紧帮忙啊!
    见何昼月迟迟不动,闻十七表情当即就变了,像是在看一个傻子:你他丫的不会想给何汐亭换血吧?!
    何昼月声音和缓:我修为已经跌到元婴了。
    朝阳掀开了天边最后一抹黯色,金黄的亮光照在何昼月无悲无喜的脸上,像极了一具没有生机的漂亮人偶。
    一向没什么心肺的闻十七也变得严肃:谁干的
    何昼月领教过闻十七那张嘴的威力,怕对方说出什么辱骂之辞,忙道:我自愿的,具体不便细说,而且我自愿下了禁制,也不能说。
    闻十七还要再问,二人却在同一时间感知到什么,齐看向殿门。
    不多时,何肆和几个穿仙盟弟子服的弟子走了进来。
    其实何肆对外是个有些儒雅的修士,唯独对何昼月总是没有好脸。
    而现在,那张总是厌烦的脸上却是噙着笑。
    走在前面的弟子捧出方衍的信物,白光一闪,刚才困扰何昼月和闻十七的结界霎时消弥。
    那弟子低眉顺眼:盟主交代,重峦殿冷清,不适合清霁仙君静养,还特派了医修来为仙君治伤。
    若说刚才还对方衍抱有一丝幻想,在看到能解开结界信物的那刻,何昼月一颗心完全冷了下来,整个人都如坠冰窖。
    他迟钝地想。
    他和方衍不是平等的关系吗?
    凭什么方衍对他说软禁就软禁,知他受伤几日里也不闻不问,现在需要人替何汐亭换血又想起他了。
    在方衍心里,他到底是什么
    何肆可亲道:听说你受伤了,现在可觉得好些?
    何昼月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:若是想让我帮何汐亭,那便不必多费口舌,我不愿意。
    何肆表情扭曲一瞬,迅速调整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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