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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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纪陶若有所思问:“为什么偏生是昆仑守军?”
    裘宝旸解释:“思凡说是皇上的提议,昆仑一带地势险恶,守军十分艰苦。再说了,昆仑以北以东以西,全都驻着镇远军的人马,皇上巴不得镇远将军那老儿早些战死才好呢。只有这支昆仑守军乃是皇上亲军,皇上当然不喜欢肥水流入外人田了。”
    唐糖看纪陶眉头深锁,亦觉得里头大有文章:“大肆敛财……感觉有点不对劲。”
    裘宝旸被醋意和仇恨冲昏了头:“骗取芳心的噱头呗,简直不可忍。血海深仇,糖糖,那小侯爷空得一副花拳绣腿,我们到时可想个法子……”
    **
    唐糖好容易说服裘宝旸不可莽动,将他打发离去,回身再给纪陶换药,他别别扭扭非不让换:“先陪我坐一会儿。”
    唐糖拨开他的手,只管去一旁取药。
    “糖糖……”
    “你只告诉我他说的那个婚约,是不是存在过?”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    唐糖本在替他上药,手顿下来,又一语不发飞速地上完了。
    纪陶隐忍半天,才重又寻见唐糖的手来攥着:“虽然有过一段极短暂的婚约,但事情绝非宝旸所想。那本非我之所愿,而且它早已不复存在……这件事情实在并不重要,以后你就知道了。你愿信我还是信他?”
    唐糖小心拨开他:“裘宝旸可从未骗过我。”
    纪陶颓然无语,唐糖见他竟再不肯作更多解释,料知他仍然有所隐瞒,心下愈发凄凉。走到案旁提笔画下一枚小狐狸的脑袋,执了纸去问他:“说些正事罢,这小狐狸脸,三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的?”
    纪陶望了望:“上回在鬼宅我是第三回见,第二回见,是上月在孟州,你家的宗祠内的地上积了厚厚的灰,却为人画上过这么一枚,画得不好,但肯定是它……”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“不怕,糖糖你还有我,我们会查明白的。”
    “三爷头回见它是在哪里?”
    “公主墓。”
    “公主墓!我怎未见?”
    “可还记得那小册子《道生一》?”
    唐糖点头。
    “那个册子,我与你分离之后,在你休息的间歇里翻阅过,上头的文字无一个我是认得的。以文字形状粗判的话,那也许是西域一带的古文字,又或许只是什么秘符,其间竟夹着这么一张狐狸脸。”
    唐糖有些惋惜:“公主墓怎的会同我家扯上关系?可那册子你怎么就弄丢了……”
    “不知是几时弄丢的了。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,先是以为就要失去你了……”纪陶上下扫视她,带些坏笑,“后来将你救回来,你的身子亦渐渐暖起来,知道你活过来了,更没了心思……”
    唐糖倏地红了脸:“至于的么。”
    “就是,现在想想十分罪恶,干瘦巴巴一个可怜小孩。至于的么,真是没见过世面。”
    唐糖险些跳起来:“去死!”
    纪陶不怀好意地笑:“逗你呢,三哥就是自己是吃不到葡萄……说葡萄酸。”
    “呃,不要胡扯,我们是在说三爷弄丢东西的事。要那册子还在,我或可试着认认,那些西域符号之类,说不定我在杂书中见过的呢。”
    纪陶笑指自己的脑袋。
    唐糖惊道:“纪陶?”
    “你三哥不会开锁知会拆,也不擅解机关,单靠三寸不烂之舌,何以安身立命,又如何养活媳妇?不见得真靠我们糖糖包养罢?年老色衰的时候……你便不稀罕我了。”说着竟有些黯然神伤。
    唐糖本来其实有些懒得搭理他,此刻却生生又被他逼出两串泪来:“……贫嘴。”
    “取纸笔来,我默给你。”
    “可你右腕伤着。”
    “我可以换左手写。”
    唐糖也是心急,很快伺候好了纸笔,看他伏着写字艰难,左手很快便麻了,心疼不已:“这样太辛苦,还是待伤好了再默罢。”
    纪陶脉脉盯望她:“伤好之后有更要紧的事情。”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    “好事。”
    唐糖泪顺着面颊又挂下来:“这狐狸脸恐怕不会简单,莫说好事,我不要连累你摊上什么坏事就不错了。”
    纪陶探唇去吻她的泪,吻得极其艰难:“你可曾这样嫌弃过我?”
    唐糖只是傻哭。
    他亲得轻轻柔柔:“看我以后怎么治宝二。你方才分明是信三哥的对么?”
    唐糖哭得更凶了:“你就吃准了我从小对你死心眼,被你骗到死,还是这个傻样子。”
    纪陶咬她鼻子:“再哭我立马掷笔不默了,哥哥现在就想吃酸葡萄。”
    “你默你默。”唐糖骤然止了哭,陪在一旁为他磨墨、拭汗、递水。
    一忽儿便逾了黄昏。外透暮云收尽,银汉无声,夜色静好。
    唐糖掌着灯,指着纸上的一处符号字发问:“纪陶,我看了半天,却只认得这个,这个像蜈蚣一样的符号,出现了好几次。”
    “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我在一册类似西域山海经的书上见过,说是麒麟肉。”
    纪陶也是头次听闻:“麒麟肉……”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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