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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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新城建设是晚乡未来发展战略的一部分,虽然这战略大多数民众搞不懂——那么多别墅盖出来,谁来住呢?
    “正经什么正经?又打电话又敲门的——这不是黑社会吗?”何雅丽把手里的纸巾绞成了纸絮,又哽咽起来,“倾倾六月份要考试了,拿着三十万去哪,让我们住一室一厅,住地下室去?”
    苏凯“唉”了一声说:“倒是。那再拖一拖,再拖一拖。”
    二人看一眼表,六点半了,餐桌上的鲫鱼汤凉得发腥。
    何雅丽先发现哪里不对,一丝冰凉从脊梁骨钻进去:“倾倾怎么这个点还没回来?”
    气氛陡然凝滞了一下,她把围裙一把扯下来,抓了抓头发:“我到学校,我到学校找她去。”
    苏凯的铃声尖锐地响了一下,听筒那头传来了急促的呼吸,半晌,稚嫩的压抑着恐惧的声音响起:“爸爸——”
    第70章 玉京秋(十)
    那一天是苏倾值日, 关好门窗, 背着书包出来,天已晚了。紫红色晚霞铺在旷远的天幕底端, 下面是远处雪松的树顶。
    家里离二中很近,大约十分钟的路程, 故而她每天自己上下学。
    书包上的绒毛团钥匙链在拉链上一晃一晃, 她听到背后有哗啦啦的声音, 想起妈妈给她装了一袋硬币, 眼里倏地有了笑, 书包搁在腿上, 手伸进去取了一枚,在手心里捏得热乎乎。
    她很贪凉, 秋天也要吃雪糕。
    距离小卖部还有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,忽然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驶过来,有人拽着她的胳膊一拖,拉上了车, 捂着她嘴巴的手满是烟味。摩托车驶进了小巷子里。
    书包上的钥匙链断了,孤零零地躺在水泥地上。
    所幸天没黑透,巷道里穿拖鞋的妇女拿着绿色塑料盆, 懒洋洋地出门倒脏水, 溅在那两个胳膊画了纹身的男人裤子上,那是个不好惹的妇人,他们吵着吵着推搡起来。
    她穿着校服缩在墙角里,腿脚发软, 一双空冥冥的眼睛睁着,手背在背后悄悄拨电话,手心让汗水湿透,几乎握不住手机。
    长按“1”是110,“2”是爸爸的号码,她也不知道自己按的是1还是2,约莫是2,因为她喊了爸爸之后,那边半天没有挂断。
    那两个人欺近了她,一根烟夹在手里,前面有很长一段垂下的烟蒂。
    “你叫苏倾是不是?”
    她摇头。
    一巴掌上来,将她打蒙了:“让你说话。”
    “别这么凶嘛。”另一个人闲闲笑着拦住他胳膊,手指划过她发红的脸和颤抖的嘴唇,“妹妹,别怪我们,你们家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知不知道?”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她怯怯说,怕再挨一巴掌。
    那个人打量她的眼神变了变,似乎含有其他的意味,慢慢贴过来,半蹲着在她身上扭蹭着。苏倾的后背紧紧贴着墙,差点喊出来,但她只是张了下嘴,因为另外一个人把滚烫的烟头靠近了她的脸:“敢叫弄死你信不信?”
    她藏在背后握着手机的手抖个不停,但她没有叫,只是睁大了眼睛。
    左手被蹲着的那个男人握在掌中,面团似的揉了又揉,拉着她的手慢慢往下,伸进他发热的裤子里:“你乖乖的,配合一点,哥哥不难为你。”
    她的手握成拳,又被他强行张开,她蓦地大声说:“这是岷家巷。”
    “岷家巷怎么了,有你同学?”那人笑着,拿嘴嘬她的脸,声音都有些变了,“你长得好漂亮,是不是班里的班花?”
    “操!”旁边抽着烟放风的男人猛然骂了一声,苏倾看到夜色里一个身影猛扑过来,手里拿着一根长棍,毫无章法地挥舞着,一下子砸到他肩膀上,很重的声闷响,她身旁的两个人马上惊得弹开来。
    “滚开,给我滚远点!”那个人声嘶力竭地大喊,苏倾好半天才听出来,这个人是从没大声说过一句话的爸爸。
    摩托车的引擎嗡嗡地响着,后座上的那个人吹了声口哨:“给我识相点。今天是你女儿,明天是你老婆。”
    尾气弥漫在空中。苏凯剧烈地喘息着,手上的棍颓然放下来,原来那是家里的晾衣杆,都中间都被打弯了去。
    爸爸拉着她衣服角反复看了看,一句话也不讲,脸色有点吓人,苏倾怯怯喊了一声:“爸爸。”
    这声一出,一下子被他搂紧怀里,他拍着她的后背:“不怕不怕,爸爸错了。”他说了两句,竟然抱着她哽咽起来。
    苏凯背过她的书包,要拉着她走,她把左手藏在背后,不给他牵:“我想洗手。”
    苏凯停了停,嗓子都有些哑了:“现在不能洗,到地方了洗,好不好?”
    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不能洗。爸爸把她沾了浊液的手拍在桌子上,冲着值班的两个满脸漠然的的民警吼“这算不算证据”的时候,她的手被几双神情各异眼睛的盯着,手指动了动,感到一阵屈辱。
    那些目光很快落到了她脸上,带着别样的兴味。
    当班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警,她沉默地看着,抽了张卫生纸,在饮水机里接了点水:“给孩子擦擦吧。”
    “不能擦。”苏凯生了一张文气的脸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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