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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些面露疑色道:“你可不许骗我,要是哪天找我哥问出来不是这么回事,看我不拆了你。”
    “你打算怎么拆了我?”李归尘的眼眸弯弯,撩人的灼热气息越来越近了。
    “那我就去找皇上复官,进了大理寺天天去找你麻烦。”蒲风撅着嘴说着,觉得气势不足又哼了一声,“对,就是这么蛮不讲理,你怕不怕。”
    “哦?”他一垂眸,便将她的下唇瓣含了起来,蒲风所有的虚张声势瞬间都消散了。
    窗外的月色正好,映在他雕刻般的锁骨上,上面除了两道银白的疤痕外,还留下的她种下的一小片红晕。
    她在他的掌心里捧了半载,逐渐褪去了假小子时期的青涩,越发滋养得成熟而有韵致,可那骨子里的娇俏刁蛮却是日益凸显了。
    他喜欢看她在自己面前闹小性儿,也喜欢看她立在人前威严自持的样子。
    在李归尘这半生中,比诏狱的苍白烛火更令他永生难忘的,是曾有这么一个身穿白袍的女子,毫不退缩地站在庙堂之上怒斥宗室群臣,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。
    他是个蠢男人,爱上了这么一个傻姑娘。
    蒲风的轻声喘息刮得他耳边滚烫,归尘以温热的手心捧着她的面颊,轻声问她道:“卿儿,我要是辞了官带你去乡下种地,可还放得下?”
    蒲风听到这话一点也不意外,只是微笑道:“我的杨大人,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是如此,我有什么可舍不得的……只要有你就好了。你想择日和圣上辞官吗?”
    “辞官之前,我还有事没办。”李归尘的眸色忽然沉静了下来,就像是云遮了月色。
    “没关系,我等你。”
    正是因为蒲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,所以心里就有些揪得慌。数月前程阁老还朝的时候,太子也就是现在的新帝借着当年归尘的案子将魏銮这棵老树给铲了。
    归尘涉及在此案中,故而并没有插手,完全是太子与新任东厂提督张全冉联手,查出了魏銮当年趁着程渡门生弹劾景王党人入狱,指使萧琰弹劾污蔑杨焰勾结程渡,将所谓“程党”一论推上了风口浪尖,以此迫害时任首辅程渡的。
    这一番话有些复杂拗口,却的确是当年的一些实情,魏銮因此被赶回老家了也算是落了个不错的下场。
    只因无论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景王必然会引起康宗的反感,即便此人是当朝首辅。康宗明面上善待景王,也只是不愿在史书上留骂名罢了,他对景王党施行的多半也是些怀柔政策,而太子灭了魏銮算是杀一儆百,故而也就默许了。
    一说到这里,连蒲风也不由得佩服张全冉此人的手腕和谋略。苏锦一手遮天之时,张全冉瘦成一副皮包骨的样子瘫在床上算是避过了风口浪尖。那时她还好奇此人竟能恢复得这般快,现在看来这一切多半是个苦肉计罢了。
    纵然是他杀了如儿,但以当时的形势来看,昭宗皇帝知道张全冉不是景王的人,自然不会在此时动他。只等到景王一失势,此人便立马又冒了出来,杀苏锦在前,联手太子铲除魏銮在后,东厂提督之位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。
    然而李归尘比她还要多知道一点——张全冉一早就是朱伯鉴的人了,是以他当年参与的那些勾当并没有被揭发出来。
    再有一人,便是他的老熟人夏冰了。
    李归尘今天一早审查诏狱,刚看过了此人回来。他如何会忘,中秋这一天是合家团圆的日子,也是自己曾经的“忌日”。
    正朔二十七年的八月十五夜里,夏冰为了卖朱伯鉴一个面子,将满身鳞伤只剩了不到半口气的他归为死人,扔到了乱葬岗里。
    那夜不似今夜这般明朗,下着急骤而又冰寒刺骨的秋雨。停尸板车的吱呀响声,黯血色的天幕,还有恶臭的尸场泥污……想要忘却也是做不到的。
    他的血似乎早已流尽了,就连在雨夜中颤抖也显得如此困难。乱葬岗里有蛇,身体凉滑地蠕动穿行过他的身躯,连骨头都在酥麻……痛苦不是暂时的,折磨更是经年累月。
    多年之后母亲和如儿似乎还站在他记忆的角落和他招着手,每当午夜梦回或是思之深处,他便能得见她们……李归尘不想将这一切都肆无忌惮地报复在夏冰身上,同样也不想让他好过。自小敛那夜夏冰带人封锁禁宫之后,便永远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。即便是康宗知道了夏冰被关押在了诏狱,也只是置若罔闻任他自生自灭了。
    这是李归尘所能做到的最大的仁慈。
    总之朝中之事纷纷扰扰,闹腾的正朔三十八年终于是在一片平静中逝去了,迎面而来的,是新帝的升平元年。
    所谓新年新气象,更别提圣上年仅二十四岁,正是风华正茂,初临朝亲政总是一心想有作为的。
    李归尘本是有志改革新政的,见到圣上的确是有明君之范,便将此前心中的芥蒂暂且放下了,勤勤恳恳做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。
    锦衣卫的线报一度又恢复了他当年任镇抚使那时的详实细致。便得见景王在山东又不老实,近来更是假借协助抗倭之故开始大量屯兵买马操练新兵了。
    倭寇主要聚集在东南沿海,景王就藩的宣平府可是地处内陆的,本就没什么倭乱。可他操练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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