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(2/3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和被背的人竟然一模一样。
    夏侯潋神思恍惚地回到秋梧院,刚打开房门就看见谢惊澜披着被子坐在他的榻边打瞌睡,头还一点一点的。
    夏侯潋的心差点没蹦出来,这小子坐在这多久了?
    谢惊澜揉揉眼睛,抬起头,迷迷糊糊地说道:“你去哪了,怎么才回来?”
    “我上茅厕去了。”
    谢惊澜狐疑地看着他:“你是不是有阳结之症?上这么久?”
    “好像是有点儿……”夏侯潋心虚地扯谎,推他道,“你坐这儿干什么?我要睡了。”
    谢惊澜站了一会儿,踟蹰道:“那个……外边儿冷,你要不要跟我进里屋睡?”
    “哪冷啊?摆了两个火炉呢。”夏侯潋看着谢惊澜纠结的神情,忽然明白过来,“你是不是怕一个人睡觉?”
    “滚,你才怕呢!我向来都是独寝的。”
    可是最近戴老不正经说了好多鬼故事……
    夏侯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照顾谢惊澜的面子没说出来,从善如流地抱起自己的枕头和棉被,推着谢惊澜回了里屋。
    “走啦走啦,外面确实冷了些。”
    有夏侯潋在屋里头,谢惊澜顿时觉得安心不少。雨已经停了,黑暗中静悄悄的,他听见夏侯潋呼吸声和时不时因翻身发出的悉悉索索。
    “少爷,你睡了吗?”夏侯潋轻声问道。
    “还没。”
    “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?”
    “说吧。”
    “官员结党营私被发现了,会被处以什么样的刑罚?”
    “有朋就有党,文人相轻,要么以师承拉帮结派,要么按地域划分敌我,牛党李党浙党徽党比比皆是。此事可大可小,要看和谁结党,营什么私。”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夏侯潋思量了半天,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。
    结什么党?他肯定不能说出谢秉风和他的一干狐朋狗友的名字。
    营什么私?他们好像没什么私利,无非品茶鉴画、辱骂阉党。
    这该怎么说呢?夏侯潋头回觉得读书还是有点用的,至少能口若悬河地忽悠人。
    “举几个例子我听听?”
    谢惊澜想了想,道:“汉代党锢之祸吗知道吗……算了,你肯定不知道。太尉窦武联合士人带兵入宫,欲除宦官曹节一党,反被曹节所擒。李膺诸士子上书陈情,曹节诬告他们意图谋乱,李膺、杜密、范滂等当世大儒皆被处死,株连七百余人。”
    娘啊,真可怕。
    夏侯潋回忆书信里的内容,里面并未提到什么带兵逼宫之类的,应该没这么严重吧。
    “那如果是在一起喝个茶呀,鉴个画呀,骂骂阉党呀,叫个妞儿来唱唱小曲儿啊什么的呢?”
    “那叫文人雅集,就算拿来发挥,顶多说官员不许嫖妓,罚个俸禄什么的。不过……阉竖向来心胸狭窄,往大了说,扣个懈惰渎职的帽子也说不定。”
    夏侯潋松了口气,那这么看来谢秉风没什么事儿,不用操心。
    谢惊澜却发问了:“好端端的,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没啥,我就瞎问问,万一我以后拣了个官当当也得结个党找靠山呢?”夏侯潋瞎扯。
    “嘁,死了这条心吧,你连秀才都考不上。不过你四肢发达,说不定能捞个衙役当当。”
    夏侯潋没有回话,屋子忽然静了下来,月亮移出云雾,月光照进了屋里。
    “喂,少爷,那将来你会不会投靠阉党?”夏侯潋侧过身,看向谢惊澜。
    谢惊澜愣了愣,说道:“老师说‘世道多艰,心贵存善’,我自然不会当阉竖的走狗。最多,阉人乱朝的时候我外放为官,保一方安宁,阉乱平息之后我再回朝,匡扶社稷安康。”
    “万一你遇见窘境,别无选择呢?”
    “生死有命,我决定不了生死,至少能决定我要走的路。”
    还想说些什么,一撇头,发现那边的夏侯潋已经没了反应,只能听见他绵长的呼吸声。
    竟然睡着了。
    谢惊澜翻了个身,望着夏侯潋安详的睡颜,月光透过窗户纸打在他细瓷般的脸颊上,镀上一层流光。他盯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,也沉沉睡去。
    第11章 木叶萧
    最冷的时候过去了,天渐渐转暖,偶尔能听见鸟啼了。戴圣言玩心大起,带着谢惊澜和夏侯潋满城乱转,学堂今日设在夫子庙,明日设在石头城,后日又改在了乌衣巷。
    谢惊澜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难得的清明郊外踏青没去过几回,中元节沿河放花灯更没有他的份。如今被戴圣言带着四处跑,短短几日饱览了金陵的湖光山色,往日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,心情明丽不少。
    有戴圣言护着,再加上夏侯潋那个成日嘻嘻哈哈的常伴身侧,谢惊澜开朗了不少。戴圣言看在眼里,甚是欣慰。
    话说回来,夏侯潋此人着实有毒,谢惊澜前日忽然发觉自己读书写字之时也开始抖腿了,这把他吓得不轻,忙纠正习性,行走坐卧不禁注意起来,生怕变得像夏侯潋那样没个正经。
    至于夏侯潋,戴圣言此举正得他心意。他屁股天生和板凳有仇,永远待不住,刚坐下就又是尿急又是口渴,后面直接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