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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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别的苴公子们得了消息,再做好周密部署,暗中派人潜入蔡国王城来接人,说不得半年都过去了。
    而眼下卓啸对那匠人极其重视,若再三五日寻不到人,想必就要撺掇蔡王下令搜城。半年?那时恐怕李恪昭坟头的野草都已丈把高。
    “呃,那您当我没说,”岁行云摸摸鼻子,“不早了,您看指派谁随我出门去苴公子府?”
    “你打算两手空空去致谢?”李恪昭淡淡瞥她。
    岁行云面上顿时讪讪,她习惯了“与人相交贵在诚心”,上辈子甚少在意这类繁文缛节的细部。甩着空手登门致谢,这种事……别说,她还真干过。
    李恪昭没好气地轻嗤。“让飞星随你去。叫他从府库中取两匹霰花缎、一砖雪顶茶做致谢礼。”
    “您不是派飞星出门探底去了么?”岁行云不解。
    她进书房前遇到飞星,飞星说李恪昭让他去探齐氏与国相府对岁敏不闻不问的缘由,按理不会这么快回来吧?
    “他手底下有人,不必亲自出去,”李恪昭低头展开案上书简,“他在影壁旁的树上盯梢,你自去寻吧。”
    *****
    岁行云离去后,李恪昭目光落在书简上,口中却道:“出来吧。”
    斜后方的屏风处应声出来位高壮魁梧的中年男子,目光如炬,肤色黝黑,简朴的粗布短褐也掩不去他通身那股肃杀之气。
    “叶冉,你知我素来用人不疑。今日此举,下不为例。”李恪昭头也不抬地冷声警告。
    叶冉抱拳应诺。
    李恪昭又问:“听也听了,你对她做何评判?”
    “她很古怪。虽面对您时态度恭谨,却并非唯唯诺诺,既敢想,也敢说,光凭这点,就不像希夷岁氏养得出的姑娘。”
    叶冉以舌尖抵了抵腮,神情复杂。
    “确如公子所言,她与咱们这几年见过的蔡国女子都有不同。”
    当世女子大都遵循“在家从父、出嫁从父”之道,尤其以蔡国等中原几大国为最。
    这些女子们总是被他人决定一生,甚少有自己拿主意的时候,她们甚至习惯了,根本没有“这是我的事,我来做主是理所应当”的观念。
    诸如“我决定我要做什么”这类的话,很多女子是不敢轻易说的。
    “就像她方才说要出门,脱口便是请您指派随行之人,而非询问您是否同意允准,”叶冉若有所思,“这就说明她很惯于决断自己要做什么、该怎么做,且并未觉有逾矩之处。如此风范,当世女子之中,属下只十七年前在天子王姬身上见过。”
    “这不就是咱们想要看到的?”李恪昭提笔蘸墨,“看来,你对她观感还不错。”
    叶冉摇头:“有些事切莫片面武断,日久才能见人心。她今日穿了烟霞锦,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。若是前者,那她眼界、心胸也不过如此。”
    李恪昭愣了愣:“嗯?她穿的烟霞锦?”
    叶冉的大黑脸上立刻布满了嘲笑:“合着您与人面对面说了那么久的话,却连人家穿的是什么都不知?也是,您到了慕少艾的年岁,只顾盯着人家姑娘的脸看也算人之常情。”
    李恪昭浑身嗖嗖冒起冰寒杀气:“胡说八道。我哪里只顾盯着她脸看了?敬你年岁长我一轮,免你死罪。滚去领十杖以儆效尤!”
    他只是觉得她眼睛会说话,只要骨碌碌一转,就有许多出人意料的想法与见解。
    还挺有意思。
    第12章
    人与人之间有时很妙。
    岁行云与卫令悦是昨日在蔡王宫中才初见初识,可在卫令悦打了齐文周一拳再带着岁行云跑走后,两人就算是共过患难,今日再相见,情分自是不同。
    得知岁行云到访,卫令悦难掩欢喜地命人在花阁备下茶果,再亲自出门相迎。
    有道是“大恩不言谢”,感激的话若说多了反显生分,倒不如记情在心,他日涌泉相报。
    岁行云未与她虚礼客套,诚心施礼谢她昨日相助后便不赘言,只如熟稔老友般聊些亲热闲话。
    卫令悦很是受用。她本不是健谈性子,今日却很有兴致地频频发问,对岁行云的大小问题也答得细致,恨不能立时与这位新朋友相互了解个透彻。
    “说起来,我尚不知你闺名。”
    岁行云接过她递来的茶盏,扬睫笑道:“悦姐唤我行云即可。”
    “好名字,”卫令悦点头记下,又问,“对了行云,那齐氏夫妇昨日究竟唱哪出?旁人都说齐夫人是诚心向你悔过,我瞧着却像刻意作态,欲裹挟众意迫你和解。若真有诚意,私下让她夫君递了帖子往缙质子府求见讲和,你总不至于见也不见就将她扫地出门。”
    这卫令悦看人看事倒很有几分通透眼光,就这么凭空一推断,虽未全中,与事实却也相去不远。
    “还是悦姐眼明心亮,可不就是这理儿?”岁行云点头笑应,“你也瞧见的,开先有齐文周无故出现,半哄半挟想将我带走;跟着岁敏又来那般做小伏低,我不知他俩葫芦里卖什么药,哪敢跟着走。”
    “说到底,你与那齐夫人出嫁前究竟有何龃龉?”
    虽说“朋友之交贵在坦诚”,但有些事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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