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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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。在柳詹事丞府上见到大人之前,奴已辗转多次。奴想请大人大发慈悲,救奴与阿妹脱离苦海,不用再受颠沛流离之苦。”
    茶娘情真意切,神情诚恳,然而沈凤璋却半点未曾动容,她一脸漠然看着茶娘,“你凭什么让我救你和你阿妹,只凭那一杯茶?”
    茶娘听到这话,心头发颤。她知道像沈凤璋这样的人,就算没有她多此一举摔碎茶盏,说不准也不会直接莽撞地饮下那杯茶。
    然而——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了。前几日,有个外地茶商看上了她,跟老板提过要买走她,老板已然心动,不过是嫌价钱给的不够高。一旦她离开建康,又要怎么照看还深陷于泥潭之中的小妹。
    没有她的照拂,小妹如今年纪也大了,再待在那个地方迟早会……
    茶娘实在不忍再继续想下去,只要一想到小妹未来会遭遇那些事,她就心痛如刀绞。
    所以,她绝对不能离开建康!甚至于,她必须想办法把小妹从那里带出来!
    想到这,茶娘一咬牙,把心一横,抬头看向沈凤璋,眼里显出几分挣扎,“大人!我知道您的一个秘密!”
    沈凤璋望着茶娘那张混杂着犹豫、挣扎、痛苦等诸多情绪的脸庞,知晓她可能想说什么。然而,她丝毫不曾流露慌乱之色,镇定自若。
    “哦?”沈凤璋气定神闲地俯视跪在地上的茶娘,“秘密?”她微微俯身,凑到茶娘跟前,眼眸里波澜不兴,声音平静地只是陈述一个事实。
    “你可知晓,上一个威胁我的人,坟头草都已经长到三尺高了。”
    明明茶娘才是那个握着沈凤璋把柄,正在试图威胁她的人,而沈凤璋则是那个被威胁之人。然而现在,两个人的表现彻底掉了个个儿。
    茶娘浑身发颤,抖得如同筛子一样,脸色比起方才遭遇剧痛之时,越发惨白。她当然知道沈阎王有多厉害。
    建康城里有句话——地上地下两阎王,得罪地下阎王还能有活路,得罪地上阎王,让你竖着进横着出。
    茶娘亲眼见过柳詹事丞是如何被抓,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来威胁沈凤璋。
    但想到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小妹,茶娘心底又重新燃起勇气。她张了张口,压下所有恐惧,再次道:“沈大人,奴当真知晓您的秘密!”她张口欲言,看着不慌不忙的沈凤璋,自己心里反倒替她担忧起来,顿了顿,她开口,“能否让您的护卫退到门外。”
    刘温昌眉眼一厉,冷视了茶娘一样,看向沈凤璋,“郎主?”
    沈凤璋看着茶娘,微微颔首,低声道:“你去守好门口,别让人进来。”
    尽管心里不赞同,但刘温昌向来不会在外人面前驳斥沈凤璋的话。
    等到刘温昌走出阁子,茶娘才看着沈凤璋,缓缓说出六个字,“您乃是女儿身。”
    阁子里安静得仿佛无人存在。
    说出这六个字时,茶娘看着沈凤璋的眼眸里,不由自主流露歉疚。她最初被发卖去的地方正是秦楼楚馆。在那种地方待久了,她早已炼出一双利眼,在柳詹事丞府里,第一次看到沈凤璋时,她便察觉有些不对劲,后来越想,心里怀疑越重。方才试探,虽然未有确切结果,但她相信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。
    虽然早在柳詹事丞府里时,她就猜到沈凤璋身份有异,但她从未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。她是一个无能软弱又可悲的人,她的生活中充满颠沛流离与哀怨不幸。她从来未曾想过,同样是女子,有人却能做到那样的地步。
    柳詹事丞被抓了,她再次被发卖,却丝毫埋怨不起沈凤璋。
    只要想到沈凤璋,哪怕是再艰难的境遇,她都仿佛看到了高悬在空中的灼日。
    她仰望着、珍惜着,憧憬着这轮明日,万万不曾想到,有一天她会为自己、为妹妹而威胁沈凤璋。做出这一切的时候,茶娘心中的痛苦之情,并不比之前被钳住时少。
    茶娘压下所有内疚自责,压低声音朝沈凤璋道:“大人,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知晓您的秘密,想来人数越少越好。”她深吸口气,猛然抬眸看向沈凤璋,含了泪的眼眸格外莹亮,“大人!奴小妹唤做樱娘,如今在四水街上第三家勾栏之中。只要大人替奴小妹赎身,奴愿一死,保全这个秘密!”
    她说完,再度朝着沈凤璋叩了好几个响头,不一会儿,额头上就破了皮,淌下血来。
    “奴知道,不论是那杯茶,还是这个秘密,都无法劳动大人您办事。奴也只求大人您能发发善心!”茶娘说着,捡起地上的碎瓷片,猛然朝着脖子割去。
    “砰!”
    正要自尽的茶娘手腕一疼,握着碎瓷片的手一松,瓷片掉落在地上。她仰着头,呆愣地看着掷了果子过来的沈凤璋,一时不敢去想她这么做的理由。
    正如茶娘所想的那样,以沈凤璋的能力,茶娘这么莽莽撞撞来到她面前,自爆她知道自己的秘密,沈凤璋完全可以命人彻底除掉茶娘。
    只有死人才不会吐露秘密。
    沈凤璋会主动留下茶娘的命,是因为她在听茶娘叙述身世的时候,捕捉到了一点关键信息。
    茶娘的弟弟被世家杖打致死。
    律法有规定,哪怕是奴籍的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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