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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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万一、万一剧情是不可逆的,画扇如果不死于她手,却也死于别人之手,怎么办?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万一男主不知道她悔过自新了,还以为是她弄死的,这口锅还扣在她背上怎么办?
    姜凉蝉犹豫了半天,真的很想直接说,自己就是姜凉蝉,务必转告沈放,她一点都没有欺负画扇,以后也不会欺负,若是画扇出了什么事,那肯定都不是她所作所为啊!
    等到他们都走了,一直背对着他们坐着的那位客官,也慢慢起身。
    他只点了一壶碧螺春,放了银子就走。经过姜凉蝉那桌的时候,他垂眸看了一眼盘子下压的一百五十两银子,眼睛眯了眯。
    这人带着帽子,帽子底下那张脸,赫然是沈放。只是他一直坐在阴影里,连画扇都没有注意到他。
    沈放微微凝眉。
    他以为姜凉蝉今日必然是来出气的,可是她今日的表现,却让他有点迷惑。
    她自以为遮掩的很好,可是分明慌乱,吃个酒喝个茶都似不会了一般,遮遮掩掩的偷窥别人一圈,方才去做。
    像一个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,什么都不懂,又怕丢人,只好偷偷学别人。
    但问题是,姜凉蝉是谁?
    这京城的吃喝玩乐,她和她那弟弟认了第二,就没有人敢认第一。
    再加上对画扇这反常的态度。
    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
    沈放走出珲春楼门口,看到姜凉蝉还没走远,刚才与她同桌而坐的人也跟着出来了,跟她结伴同行,两个人边走边聊得火热。
    他认出了那个人。
    那人名叫楚青,是姜凉蝉的未婚夫,私下浪荡风流,来姜府里找过几次姜凉蝉,被沈放撞见过几次。
    在姜凉蝉面前,倒是显得有点深情的模样。但是以沈放同为男人的眼光看来,这所谓深情,可没几分真,一戳就破。
    那姜凉蝉不知道是不是瞎,好像信了他对自己情深如许。
    嚣张蛮横的姜凉蝉,也就是在这个未婚夫面前,有一点小女儿情态。
    这一点小女儿情态,曾经是她身上唯一一点温柔之处。
    沈放想起来,刚才楚青坐下来的时候,问姜凉蝉是不是外地来的客人,第一次来这里。姜凉蝉应了说是。
    莫非,姜凉蝉也怕被未婚夫认出来,才一直演一个第一次来的土包子?
    她做什么都未曾遮掩过,竟然这么怕在未婚夫面前失了仪?
    还有,她今日未曾找画扇的茬,也是怕在未婚夫面前露出她母夜叉的真容,怕被他嫌弃?
    原来姜凉蝉,也是知道自己平时的行径有多容易招人厌恶,她也竟是有羞耻心的吗?
    只是,既然这点羞耻心,只在未婚夫面前有。
    沈放得出了一个清晰地结论:
    姜凉蝉,应该是喜欢极了这个未婚夫。
    他垂下眸,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,转身走向另一条巷道。
    姜凉蝉和那位仁兄走在前面,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,还在热聊。
    姜凉蝉觉得这位兄弟挺热情的,算是她来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陌生人,遂问道:“还没请问兄弟尊姓大名。”
    这话本里面没有插图,她只能认得名字,却不知道在真实世界里,他们究竟是个什么长相。
    如果眼前这人不是剧情线里面跟自己作对的那些角色,倒是可以交个朋友。
    仁兄挠了挠头,道:“唤我柳之便可。”
    姜凉蝉问明了哪两个字,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。
    柳之?没见过这个人。看来是在话本中不配拥有姓名的人。
    龙套盖章无疑。
    那她就放心了,开开心心的跟人交换了名讳,怕惹事,还编了一个假名。
    第6章
    画扇的房间里门窗紧闭,她已经跟鸨母说过,今日身上困乏,想要休息,没事不要找她。
    今天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盘子,赚够了银两,鸨母心情大好,也不多管她,随她去了。
    但困乏要休息的画扇,此刻就在房间内,精神焕发,嘴角噙着弧度完美的微笑,正在给一个男人斟茶。
    这个男人,正是沈放。
    沈放喝着茶,神色淡淡,听着画扇说话。
    画扇在他面前,收敛了得色,依然是平时的样子,轻轻蹙眉道:“公子,今日来的,当真是您昨天说的那位吗?”
    沈放声音平淡:“你不是一向对人过目不忘吗,认不出来?”
    画扇咬了咬唇,看那模样自然是昨日那人,只是……那神态委实不像了些。
    画扇低声细语的把今日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沈放。
    沈放一直淡淡的,她心里也拿不定到底是什么状况。
    想着今日这人,虽然女扮男装,但是依然难掩她的绝色,而且跟自己不同,这位刁蛮小姐自小养尊处优,举手投足之间,就显得从容尊贵。
    何况,今日她打赏自己,一出手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。
    别说一百五十两,就是一十五两银子,画扇自己都未曾有过。
    自己平时也自视甚高,从不觉得自己输人一等,她只是差在家世上而已,家世又无从选得,怪不得她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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