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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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一瞬之间,任遥却毫无胆怯,在剑寸寸逼近她时,扬声又喊了一遍:“民女有关于哥舒可汗的事要禀报。”
    “同安,住手。”
    雪亮的剑尖停在了任遥咽喉前一寸。
    辇轿中的赵延龄温声道:“把这个姑娘送到孤的辇轿里。”
    后面的事顺利得几乎超出了任遥的想象,赵延龄在确认了文旌的身份后,当即下令将他放出来,甚至在年前寻了合适的名目将他调出了礼部,调入东宫任太子少师。
    这在当时令许多人大吃一惊,有羡慕者,有嫉妒者,都说文旌因祸得福,反而攀上了高枝。
    可他们都错了,这并非是福气,而是文旌命里一个大的劫数。
    轩窗倏然被寒风刮开了一道口子,冷风灌进来,打透了屋内穿的薄衫,任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,从回忆中走出来。
    她抱着手炉在屋内慢踱了几步,突然停住,让冷香给她披上大氅,想出去走一走。
    走着走着,却走到了静斋。
    梅花树已重新栽种好了,文旌就站在当年任遥站过的位置,身前一道木雕栏杆。
    他神情恍惚,目光微渺,似是在看劫后重生的梅树,又似是透过它在追忆往昔。
    他视线微移,正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任遥。
    任遥也在看他,且仔细地观察了他的脸色,发觉比刚才不欢而散时柔和了许多,温煦了许多。
    她想:他要是过来跟她道个歉,哄一哄她,今天这事儿可以就这么过去。
    第17章 心尖
    好像听到了她心中所想,文旌过来了。
    他拖着几乎曳地的素衣长袖,从回廊拾阶而下,慢慢走到了任遥的身边。
    其间,扶风想跟过去,被眼疾手快的任瑾而江怜合力拖了回去。
    文旌站在任遥身边,阳光透过稀落的枝桠,落到他的脸上。光影斑驳,瓷肌玉面,俊美如画。
    他低头轻咳了一声,道:“阿遥,我……”
    任遥傲娇地歪了头,冷哼。虽然面色不善,可她却就站在这里,寸步未移,一阵寒风刮过,将文旌身上那微馥的罗斛香吹开,嗅了满鼻清香。
    和着这清香,文旌那清悦的声音飘了过来:“阿遥,我这些日子情绪不太好,总是口不择言,你……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    任遥抿着唇慢慢地转过头,虽然还有些赌气,嘴角还瘪着,可眼底已蕴起深深的关切,她凝着文旌的侧颊,问:“你为什么情绪不好?是朝里还有什么烦心事吗?那个舒城不是已经被抓了吗?你怎么……”
    她见文旌眸光专注地看她,渐渐的息了声,脸颊微红:“我是不是问太多了?这些都是政务,你也不能随便往外说。”
    文旌和缓一笑:“是不能随便说,可说给你听又怎么能叫随便呢?若是你想知道,可以找个空闲时候,我把所有的都告诉你,包括我这三年的经历……”他微微低了头,轻语呢喃:“只要你想知道……”
    任遥笑呵呵地应下,倏然,笑容微敛,又板起脸道:“虽然你认错态度良好,但这事也不能就这么轻易过去,你得补偿我。”
    文旌凝着她,脸上满是宠溺,纵容,道:“好,你说怎么补偿?”
    任遥探手进袖,摸了半天,摸出了那枚菩提子小猫头。
    吊坠拴在一根红绸线上,任遥捏着红线一端,将吊坠摇过来晃过去,道:“这个是我特意给你选的,你把它挂在思寤上。”
    文旌一怔,下意识低头看握在手里的思寤,雪白银雕的剑鞘,古朴简约的剑柄,周身散出凛寒之气,犹如山巅之雪,巍然不可侵。
    再看看任遥手里这个吊坠,是用朱红菩提子雕出来的,小猫头可爱娇俏,还向外吐了半截舌头,萌的天真无害。
    文旌嘴角微微抽搐,而此时思寤像是通了人性,在他手里颤了几下,像是在表达对这个即将要损害自己高冷威严的猫头的抗议。
    见他这反应,任遥沉下脸色:“你是不是嫌它不好看?是不是嫌我眼光差?”
    听她这样说,文旌恨不得捣蒜似得点头,但强烈的求生欲袭来,让他忍住了。
    他不由得想到了从前。
    任遥曾经逼着他穿粉色绸缎衫去国子监,曾经在他第一日入东宫任太子少师时,给他在发髻下编了几个造型一言难尽的辫子……
    诸如此类,不胜枚举。
    文旌生了一张倾华绝世的俊脸,可这一身的装扮,从发髻到衣着都曾在任遥的摧花辣手下惨受荼毒,如今,她又将毒手伸向了他的思寤……
    文旌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拯救思寤,可此时,一直观察着他们的曾曦悄悄从文旌身后探出头来。
    他以十几年的经验对文旌苦口婆心地劝道:“答应吧,公子,你再不答应,小姐该让你把这吊坠挂你自己身上了。”
    文旌的嘴角又不可抑制地抽搐了几下。
    他在任遥冷冷地逼视下,慢吞吞地接过了吊坠,在任遥的当场监督下,挂在了思寤的剑柄上。
    任遥歪着头仔细观察着思寤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。
    文旌:……
    这一页以思寤的牺牲为代价彻底翻了过去,文旌心中烦忧消了大半,等夜间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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