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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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最后目光落在云黛的脸上,却不给云黛任何辩解的机会,叫来两个粗妇。
    “将她关进水牢。”长粟冷声说道。
    长粟沉着脸,将茹儿领到了牧虞跟前。
    牧虞见她手里拿着画轴,又皱了皱眉。
    “你手里拿得什么?”
    长粟将画轴呈上,待牧虞展开了画,见到上面毁坏的一双锦鲤,脸上缓缓覆上了一层阴翳。
    茹儿战战兢兢,见这事态远比自己想象中更是严重,忙跪在地上求饶:“公主明鉴,这……这都是二姑娘所为,奴婢也根本不知道,奴婢只是去烧个水的功夫,她就已经……”
    她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,便被牧虞一脚踹中了心口,重重地磕在了身后的柜子上。
    牧虞将那画摔在了地上,看向长粟。
    “她人呢?”
    长粟垂眸道:“人已经关进了水牢里,只是钥匙在长谷身上。”
    牧虞叫人拿来了她往日里杀人用的长刀,沉着脸离开。
    茹儿觉得胸口生疼,仿佛肋骨都断了。
    长粟叫来丫鬟,茹儿又谦虚表示,“没关系,我能自己走回去。”
    长粟道:“把她给我绑起来,丢在院子里,等公主回来处置。”
    茹儿脸色顿时一变。
    待屋里清理了干净,长谷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。
    她打量了一圈,发觉屋里只有长粟在。
    二人瞪了会儿眼,长谷先开了口:“怎么回事儿?”
    长粟道:“二姑娘惹了祸,我叫人将她关进了水牢。”
    长谷闻言,顿时责备道:“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,你这老妇也太狠心了……”
    长粟冷笑了一声,展开了锦鲤图给她看,“她毁了公主的锦鲤图,不关进水牢去,只怕死得更快。”
    长谷愣了愣,这才想起水牢的钥匙在自己身上,又问道:“那公主人呢?”
    “我猜,应该是杀人去了,只是我不想看见这一幕,便也没跟着去。”长粟说道。
    “这可使不得,先前咱们都还不知道哪个才是千金,如今却是完全能确定了。”
    长谷一面与长粟追赶过去,一面解释道:“那焦氏与云娇都在说谎,二姑娘才是咱们公主的嫡亲女儿……”
    这厢牧虞却已经来到了府里设下的禁闭室。
    只是这里的水牢往常通常不会用来对付府里的下人,只会对付一些闯进来的暗探与杀手。
    关押着一个小姑娘却是一件极残忍的事情。
    门口看守的仆人见了她行礼,牧虞叫他们出去,他们便离开。
    牧虞抽出了刀将那锁头劈裂,一脚踹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,便瞧见了将自己团在石头上的云黛。
    周围都是泛着恶臭的水,唯有云黛坐得那块石头浅些,只有少许的水高出一截,却也叫她身上都湿透了。
    小姑娘面色苍白地像白纸一般,手腕上还挂着沉重的铁链,瞧见了她,也似恍了神。
    “你果真不怕黑……”牧虞望着她说道。
    云黛缩着膝,声音似喑在了喉咙间,声音很小很小:“黑漆漆的地方有我母亲在,我自然不怕……”
    牧虞攥着刀的手指紧了几分,对云黛道:“你上来。”
    云黛却想到了那副对她极为重要的画,轻轻摇了摇头。
    “我犯了错,不可以出来……”
    她也不知道锦鲤图为何会在桌上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睡梦里不小心碰翻了墨汁弄脏了的。
    长粟姑姑说她犯了这样的错做不成国公爷千金了,叫她在这里待足了七日,就放她回杏村去。
    她想她是该早些回杏村去了。
    可是这里真真是太冷了,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足了七日。
    牧虞一脚踏进了冰冷的黑水里,走到云黛跟前,见她仍是用那双漆黑纯澈的眸子望着自己。
    “你过来。”牧虞对她说道。
    云黛有些畏怯,又有些期许的模样。
    牧虞抬起手臂尚未碰到她,她便觉颈上的脑袋愈发沉重,直往前坠去。
    她坠进了一个酝着暖意的怀抱里。
    牧虞丢了刀抱住了她,小姑娘身上分明滚烫。
    “母亲……”
    云黛阖着眼,口中呓语着。
    牧虞心里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劈裂开条缝。
    她面无表情地抱着云黛出了水牢去,心里却已经不需要答案了。
    倘若云娇那般心肠狠毒的女子才是她的女儿,那她这个做母亲的是该狠狠心送对方重新投胎去了。
    第50章
    庭院里安静得很, 府里的下人规矩整齐地站成了两列,众人低垂着头,耳边却是闷闷的鞭入肉里的声音。
    茹儿被绑在柱上,初时还能哭叫, 后来声音却一点一点熄了下去, 整个身体都被鞭出了血, 看不出一块净地。
    负责行刑的是长粟, 因她站得最近, 脸颊上和衣领上还溅了不少的血点子。
    可她却好似习以为常,只反手抹去了脸颊上的血迹。
    牧虞坐在上房正屋, 丫鬟却给她换了第二遍茶水。
    她缓缓抬眸望外扫了一眼, 又沉声问道:“供出来没有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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