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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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愁找不到称心如意的乘龙快婿!瑶瑶还小呢,这两年正好留在家中多陪陪我。”
    果然还是祖父最疼我。我一点都不想嫁人,嫁了人就要生孩子,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。四堂嫂刚嫁进来时跟我玩得可好了,没过半年就怀孕,现在大着肚子老气横秋地跟我讲什么为妻为母之道,真没意思。
    可是姑姑不同意。以往都是姑姑比祖父更开明更宠我,这回却反了过来,她执意要尽快为我定下亲事,小周娘子办不好就由她亲自来办。
    姑姑做事向来雷厉风行,说干就干,把掌握着全洛阳适龄男女八字的刘夫人请去做参谋。刘夫人最爱搞这些事,得了姑姑的嘱托更加尽心,上巳过去不到三个月,到六月里我过生辰前,她又重新张罗了一批人,请他们去北郊别苑赴宴。
    有贵妃莅临坐镇,刘夫人自然赚足了面子,一场寻常的宴会办得比上巳节还要热闹。
    虽然刘夫人也请了不少贵戚小姐来撑场面,但全洛阳的人都知道,这次宴会的实际目的是姑姑为我招亲选婿。
    我觉得这事十分不靠谱。姑姑说别人挑她都不放心,一定要亲自看过了才知道,于是她就带我坐在别苑大门旁的角楼上,居高临下看着那些年轻公子们从门口鱼贯而入——上回我好歹还能看看相貌俊不俊,这回却只能比较一下他们谁的头发更黑更亮。
    姑姑端坐楼上,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下面熙熙攘攘攒动的人头,面色沉凝。刘夫人陪在她身边,姑姑时不时指着楼下某位公子问起,她都应答如流如数家珍。
    平日里我很少看到男子的头顶,现在这么仔细一比,有的公子年纪轻轻,顶上发髻却只能团成一个小球球,将来恐怕要秃。
    数了几个球球我便觉得无趣,退到一旁去吃果子。从这里往后看,园子深处有个挺大的湖,比这大门口人挤人吵吵嚷嚷有意思多了,不如叫上长御去划船。长御祖籍江南,天生水性好,船划得又直又稳,每回只有他带着,姑姑才放心让我下水。
    我左右一看,没找着长御,便问姑姑身边的女使君柳:“长御呢,怎么没见他?”
    此言一出,我瞧见君柳执壶的手抖了一抖。她面色微变,转头看向姑姑那边,我才发现姑姑闻言也撇下正在应答的刘夫人,向我望了过来。
    她的脸色更凝重沉郁了,刘夫人立即识趣地止住话语。所有人都静默地看着我,好像我说了什么语惊四座了不得的话似的。
    我不过是问了一句没见长御,怎么了?
    过了好半晌,还是姑姑开口说:“长御……今日来不了。”
    她转回去继续看楼下,君柳她们松了一口气,重新忙碌起来。
    从我记事开始,姑姑身边似乎一直都有长御,从未离开过,连君柳都不如他受姑姑爱重信任。他比我大五岁,小时候陪我玩得最多的就是他了。
    长御是我见过最温柔、脾气最好的人,不管我怎么耍性子无理取闹,他都不会生气,还会好言好语地劝解开导,最后常常反而是我无言以对,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。
    而且长御长得也好看,这便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如意郎君了,我对姑姑说长大了我要嫁给长御。
    君柳她们红着脸吃吃地笑,悄悄跟我说长御再好,我也不能嫁给他,因为他是个太监。我到十二岁才知道太监和其他男人有什么区别。
    我想我是真的喜欢长御的,听说不能嫁给他,我难过了好久。所以我也很清楚,楼下这些形形色色的公子王孙们,包括那个英俊的状元郎,我对他们完全没有那样的念头。
    我叼了一颗蜜枣在嘴里含着,趴在栏杆上眼馋地眺望远处可望而不可及的湖面,忽然觉得楼下鼎沸的人声似乎变小了,像刚才姑姑看我似的,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。他们不但噤了声,还自动往两边退让,给门口新来的客人让出一条路来。
    我一不留神差点把尖枣核吞下去,连忙咳出来吐了,跳到角楼正面去,确认自己没有看错:“虞重锐?!他怎么会在这儿?谁让他来的?”
    莫不是又来看我笑话的吧?
    刘夫人马上道:“这虞重锐是哪家的公子?宾客名单上没有这个人呀。”她探身往楼下一看,瞧见了她夫君的顶头上司,“哎呀,虞尚书到了,贵妃请恕妾身失陪片刻下去迎接。”
    说完她顿了一顿,似乎领悟到了两个“虞”之间的联系。
    “是我请他来的。”姑姑起身凭栏,看向楼下众人让出的空地中央那人时,她的脸色忽然一扫方才的凝肃之气,变得明亮松快起来,甚至露出一丝笑意。
    她转回头,意味深长地盯着我问:“瑶瑶认识虞剡吗,怎会知道他的表字?”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开坑啦,现在是不是第一人称很多人都不接受了……
    老规矩,前排沙发送红包,后排随机掉落。
    第2章
    我跟虞重锐……算认识,也不算认识。
    我认识他,但他不知道我是谁,我们总共也就见过两次半。
    那半次是我坐在祖父车上,在洛水畔桥头与他的车马撞到一起,看到祖父下去和他两个人皮里阳秋地互相道歉行礼,我才知道原来祖父在家隔三岔五就要摔杯砸盏破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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