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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肌肤粗糙,二三十岁便如六七十岁的老妇般衰老,都是从这上头来的。”
    他顿了顿接着道:“哦对了,途中还要经过一片大沙海,又热又干,十几日不能沐浴,灰头土脸的,你想想那味儿……啧……一般人都要嫌弃,别说阿兄还有那么重的洁癖……”
    何婉蕙知他故意危言耸听,并未尽信,但西北干燥而多风沙她是知道的,且沿途没几处行宫,此行定然要吃许多苦头,她不禁迟疑起来。
    待尉迟渊走后,何婉蕙向郭贤妃摇了摇头:“九娘多谢姨母美意,只是九娘才退婚便随表兄去西北,若是叫人知晓,九娘名节事小,难免有伤表兄令名。”
    她羞涩地一笑:“九娘这么多年都等了,何必急在一时?这几个月九娘便在家中日夜诵经,替表兄祈福,向佛祖祈求表兄早日平安归来。”
    郭贤妃听她说得这般诚挚,也不觉动容:“好孩子,难为你事事替三郎着想。往后有你陪在三郎身边,我这做阿娘的就放心了。”
    第91章 辞行
    出发前一日,尉迟越前往骊山向皇帝辞行,皇帝在瑶光楼设宴替太子饯行,自有一番嘱托教诲,尉迟越一一领受。
    宴罢,皇帝与郭贤妃将他送出华清宫宫城外,临别之际,贤妃照例哭成了个泪人儿,虽说大儿子自小在皇后宫中长大,可到底是她的亲骨肉,在她看来,凉州几近于不毛之地,实在不明白儿子贵为储君,为何要以身犯险。
    尉迟越安慰了生母几句,便即辞别帝妃,趁着郭贤妃的眼泪还未将宫城淹没,赶紧摆驾回京师。
    正月十八清晨,尉迟越与沈宜秋去蓬莱宫拜别张皇后。
    张皇后仍在病中,虽敷了粉涂了朱,不叫两人看出来,可脂粉哪里遮掩得住憔悴病容。
    沈宜秋心中惭愧:“母后寝疾,媳妇不能侍奉左右,实在不孝……”
    太子也道:“儿子不能在母后跟前尽孝,着实惭愧。”
    张皇后笑道:“这说的什么话,你们此行又不是冶游,与吐蕃议和是大事。我这病长年如此,时好时坏,待气候和暖些便好了,你们不必担心,路上千万小心才是。”
    又对尉迟越道:“三郎,出行在外,千万看顾好七娘。“
    尉迟越应是。
    张皇后又道:“国事固然重要,切不可以身犯险,你们平安归来才是第一要紧事。”
    一边说一边将他们送到殿外。
    尉迟越回首道:“母后留步。”
    张皇后嘴上说好,脚步却不停,扶着秦婉的手下了台阶,一直跟着他们到宫门外,看着他们上了辇车,直至年辇车消失在宫道尽头,她仍旧伫立在风中,半晌才掖了掖眼角,欲盖弥彰地对秦婉道:“年纪大了,冷风一吹便如此,甚是恼人。”
    秦婉搀扶她往殿中走去:“娘子好生保重身子,几个月转眼就过去了,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吉人天相,定能平安归来。”
    张皇后点点头,可那恼人的风刮个不停,她手中的帕子不多时便湿了。
    辞出蓬莱宫,尉迟越便即整装出发。
    此番与吐蕃议和,随从官员并东宫黄门、宫人百人,另有从十二卫中抽调的精锐三千骑保驾。
    太子亲任正使,副使是兵部侍郎李玄同,随行官员近二十名,来自中书、门下、御史台、兵、礼、户等各衙,此外还有鸿胪寺少卿与若干精通吐蕃语言文字与风俗的译官。
    除了各司官员之外,太子还带了两位年轻的翰林院待诏,一位是去岁进士科魁首宁彦昭,另一位则名不见经传,群僚中几乎无人识得。
    此人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年纪,身量还未长足,生得清俊无俦,比之有“玉郎”之称的宁彦昭,似乎还多几分秀雅。
    不过翰林待诏不入流品,太子愿意带两个年轻人陪在左右,也无人可以置喙,群臣见之不过有些纳罕,也并未放在心上。
    这位神秘莫测的翰林待诏自然就是沈宜秋了。
    太子妃这几个月名义上深居甘露殿替张皇后“侍疾”,自然不能出现在使团中,须得捏造一个身份。
    最方便的自然是以侍妾之名随行,但如此一来,她一路上只能藏形匿迹、规行矩步,每到一处行宫馆舍便闭门不出。
    太子妃本人虽没什么异议,但尉迟越那日听了邵家表姊的话,推及沈宜秋,料她也想尽情领略沿途风光与人情,便兴起了令她扮作男子的心思。
    堂堂太子妃自然不能扮作奴仆,若是扮成侍卫,她这小身板又实在不像样。
    各部官员皆有品级,等闲蒙混不过去,思来想去,也只有翰林待诏合适,虽没有官品,但他可以随时召见伴驾,不会有人以之为怪。
    唯一的问题是,同为翰林待诏的还有个宁十一郎。
    尉迟越有心栽培宁彦昭,凉州行自要带上他历练一番,宁十一眼下还未拜官释褐,尉迟越便给了他一个翰林待诏的身份。
    两个翰林待诏抬头不见低头见,沈宜秋的身份瞒得住别人,却瞒不住见过她的宁十一。
    尉迟越踌躇一番,终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私心困着沈宜秋——左右两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,尽量少叫他们凑在一起便是。
    临行前,随行官员各按官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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