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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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梦飞了,人也疼醒了。
    贺关拧着浓眉睁开眼,又听见那怪响,循声头一转,吓一跳。
    金水和三毛蹲在他床边,头碰着头,正像瞻仰仪容一样,瞻仰他。
    怪响来自金水的笑,尖尖细细,像唧唧叫的老鼠。
    见贺关脸色似乎不太好,三毛急忙捂住金水的嘴。
    他掬起笑,“关哥,你醒了。”
    贺关没好气地嗯了一声,又把眼睛闭上。
    金水扒拉下三毛的手,像挣表现一样,急吼吼问:“关哥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可问的,肯定是咱们睡觉的时候回来的啊。”三毛削他后脑勺,打样一般,提出自认更有价值的问题,“关哥,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们?”
    “你问的也不怎么样。”金水翻白眼,“门又没锁,叫醒我们干嘛?你要给光哥准备洗脚水吗?”
    “看看看,一天只知道看你那些破小人书!”三毛卯足劲削他,“你忘了,茹玉姐说关哥一回来,就……”
    “闭嘴。”音调平平,不用睁眼,贺关不怒自威。
    金水和三毛只安静小一会儿,又开始不安分。
    金水:“昨晚上幸亏关哥你把那帮王八蛋引开。”
    三毛:“我们还以为……”
    “不如说是因为你们跑得快。”贺关打断,朝他们竖中指。
    俩小年轻也觉得不好意思,嘿嘿笑。
    “那也是因为关哥你以一敌十,我们才有机会跑呀。”三毛会说话。
    “关哥,你没什么事吧?”被子盖着看不见,金水关切地问。
    人都回来了能有什么事,贺关不耐烦,“反正没死。”
    看头看脚确实没毛病,三毛仍不放心,“没受伤吧?”
    一提起受伤……
    贺关突然一屁股坐起来,脑壳咚的撞响上铺床板。
    俩小年轻都替他疼的皱眉,他却好似没感觉一样,表情由阴转晴。
    比川剧变脸还快。
    贺关没穿衣服。
    掀开被子,便露出侧腰碗大的医用纱布。
    金水一惊:“真受伤啦!”
    “关哥,你快躺下,快躺下。”三毛也忙道。
    贺关这二货不仅没躺下,而且还很混不吝地,一把揭开了覆在伤口上的纱布。
    大敞着新伤,他跟吆喝买卖似的,洋洋得意道:“瞧瞧这针脚,是不是缝得特整齐,特漂亮?”
    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炫耀。
    金水和三毛定睛,又红又肿怪吓人的,实在看不出哪里漂亮。
    所以,他们只能得出一个结论——“关哥,是你自己缝的吗?”
    “我自己缝个逑!”
    没眼光。
    贺关懒得和他们废话,低着头扭着胯,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满意,小心翼翼地又把纱布贴回去。
    等等,再看一眼。
    这样子有点骚。
    金水和三毛互相对视,得出一个新的结论——“关哥,是你女朋友缝的吗?”
    “可是关哥好像没有女朋友吧?”金水问三毛。
    三毛也纳闷,想了想,问贺关:“关哥,你看上给你缝针的女医生了?”
    “为什么一定是女医生?”金水抢话,脑子不过弯,“也有可能是男医生啊。”
    三毛恍悟:“对哦,也有可能是男的。”
    男的?她可比男的更爷们儿。
    贺关没闲心搭理他们,挂着嫌弃相,躺回被窝。
    双手交叠垫脑后,左腿肚搭着弯曲的右腿膝盖,大脚板抖啊抖。
    那女的三番两次对他下黑手,他贺关脑子进水了才会看上她。
    再让他碰见,分分钟弄死她。
    对,弄死!绝不手下留情!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殡葬业的闭环鄙视链是我瞎掰的,不可信。
    第8章 第八朵花
    贺关脑子进没进水,还需要时间的检验。
    那女人倒是好像水一样,贺关躺下一闭眼,就无孔不入地往他脑袋里钻。
    睡也睡不着,贺关索性起床,随手找件衬衫穿上,敞着扣,去给关二爷上香。
    黄花梨的佛龛设在客厅一角。
    红脸虬髯的立刀关二爷,威风凛凛足有半米高。
    是江茹玉不远千里从大庙里请来的,还请高僧开了光。
    辟邪除煞,消灾去病,保佑家宅平安。
    殡葬是个暴利行业,全国最大的上市殡葬公司,毛利润高达百分之八十。
    一块香骨头,大家都想啃一啃。
    说白了,这一行赚的是死人钱,有尸源就等于有生意。
    前面提过,干这行的三教九流都有,早些年行业乱象丛生,为争夺医院尸源,确实是比谁的拳头硬。
    乌烟瘴气的氛围近两年有所好转,大家也开始学着照规律办事——看谁有本事承包医院太平间,垄断尸源。
    规矩有人守,自然也有人当狗屁。
    昨晚停车场那一架,就是因为有不守规矩的竞争公司,到“寿蚨”承包的三医院太平间做小动作,搞事情。
    来啊,谁怕谁呀!
    贺关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同事去理论,一言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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