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 朋友(4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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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,柳道镇重新在他身边坐下,这回是切切实实地挨着肩:「我不吃了,安眠药。」
    「什么?」青年错愕地扬首:「为什么?」
    难道是怕控制不住使用过量?但自己都说了会严格把关啊。
    「本来两天就要吃上一回,」柳道镇看着震惊的他:「从你跑上顶楼那晚,就没再用过了。」
    吵架那天?那就是迄今已经八九天没用过药。辛佑梨算了算时间,忧心忡忡地仔细端详男人那张英俊面孔:「这样睡得着吗?」
    这段期间柳道镇虽然不再加班到凌晨,但最早也是七八点才下班。如果这几天里都没用药,那有好好睡觉吗?每天都失眠还工作到那么晚,这怎么行?
    「能睡,睡得比以前深。」柳道镇稍稍抬手,示意阴间使者看向腕间配戴的手錶:「从监测数据上看,深眠时间长了很多。」实际上,就算不看报告,他也感觉得到近来晨起时精神明显改善不少。
    这下辛佑梨更糊涂了:「咦?为什么?」睡眠障碍会突然好起来?难道是那天警卫老伯的茶里有玄机?但只喝上一回就立竿见效的话,老伯该转行去卖祖传秘方,而非屈才在这劝导迷途羔羊吧?
    「……」柳道镇难得没有直言直语,而是踌躇起来。
    他知道为什么。
    是因为辛佑梨身上的味道,那股总是若隐若现地縈绕在青年身侧,带着清爽气息的花香。
    柳道镇先前曾经想过要询问青年是不是用了什么香水,可每每都在开口前转开话题──要是问到答案,也买了一样香调的香水,以后不就没理由再藉故接近辛佑梨了吗?
    只要多闻他的气味就行了。柳道镇暗忖。于是每天上下班时都探身过去替副驾驶座的鬼魂扣上带子;工作时偶尔想起就伸手去拉电脑椅,让坐在上头看影片的阴间使者近到足以令香气窜入鼻腔;下班回来洗澡吃饭后也不像以前一样直接回房,而是不动声色地靠在同张沙发的另一头,在不算大的客厅里汲取令他平稳的气味。
    一般人会认为这有些变态吧。柳道镇想。犹疑着要不要说出真相,对上辛佑梨真挚求问的双眼后长长地舒了口气:「……你不知道吗?你身上有香味。」
    「……?」他的回答显然并没有解决对方的疑惑,青年被他拋出的问题弄得更混乱了,举起手仔细嗅闻:「没有啊?什么香味……」
    分明有的。柳道镇见他困惑地将鼻尖凑在前臂上,也跟着低头,轻嗅着发顶:「有,我闻得到。」
    不解地抬起头,反应慢了好几拍的辛佑梨后知后觉察觉两人姿态有些曖昧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:「道镇?」
    还是初次从这么近的地方感受香气,柳道镇有些恍惚,在甜美气味的来源拉开距离后略感遗憾:「我不知道是什么香味,但从那天闻到后,晚上就能正常睡觉了。」
    正因为他的接近而面红耳赤,辛佑梨搞清前因后果后有剎那不知所措,垂下了眼:「啊,是吗?难怪最近道镇好像比较愿意靠近我。」
    原来是因为他有安眠药的效果,还没有任何后遗症。
    所以,就只有自己是因为内心想再亲近一些而往他靠拢啊……早就知道柳道镇是实用主义者,但也没想过他的态度变化是出于这种因素,阴间使者一时不知该为了他的坦诚高兴还是难过。
    ……我又说错话了?周身被阴鬱气氛环绕,柳道镇眼神有些疑惑:「佑梨?」
    「嗯……?啊,抱歉,我刚刚在想事情,道镇说了什么?」青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开朗一些:「可以再说一次吗?」
    除了那声呼唤外什么也没说,柳道镇当下自然无法重复出任何话,只是瞧着他看。
    「你在伤心?」没法靠自己得出之所以造成辛佑梨鬱闷的原因,男人没有半分迟疑地询问:「我说错了什么,是吗?」
    阴间使者惶然,拼命摆起手:「不是、不是,我真的只是在想事情。」
    要怎么说出自己是因为被当成无副作用安眠药而伤心?才刚被承认是朋友,为了这点事情难过也太小心眼了。
    「那你在想什么?」男人没有就此偃旗息鼓,发挥起debug时除恶务尽的精神追问:「佑梨?」
    根本没法在他灼热的目光下现编出谎言,辛佑梨张了张嘴,一个字也吐不出。
    「佑梨。」柳道镇看着青年被问住的为难模样,抬手碰了碰他搁在膝上的指尖:「你知道我不怎么会说话,告诉我为什么难过吧,我改掉,否则以后在地府也会老惹你不高兴。」
    以柳道镇从不在乎旁人的个性而言,说出这种话简直就像天方夜谭。青年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叠在自己指尖上的大掌,委屈翻江倒海涌上:「我以为道镇是喜欢和我待在一起才变亲近的……」
    说出口后惊觉这话太像撒娇,辛佑梨很快闭上了嘴,手却放在原处,任由来自男人身上的温度熨烫手指。
    「是那样没错。」柳道镇也被他弄得有些混淆,先是一怔,而后在明白话里含义后解释:「不是把你当成安眠药。」
    黑白分明的鹿眼成了圆滚滚的受惊模样。
    「我是先去找回你,才在抱你的时候发现有香味。」柳道镇耐心地重新替他整理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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