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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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成了这个样子,你,也绝不会得善终。”
    自最初到此刻,太后都是惊诧不已、难以置信。
    不相信,一席话是与她鸿雁传书好几年的男子;
    不相信,一席话是在书信中与她情话绵绵的男子。
    怎么可能?
    怎么可能呢!?
    他爱的是李之澄?不会的。
    那样的话,她算什么?
    那样的话,他又为何招惹她?
    只为了荣华富贵?
    太后苍白着脸,缓缓摇头,“不是……你胡说……告诉我,你只是不想活了,才说这种话伤我,你说!”
    周千珩笑意惨淡,“我的生死,不由你,更不由我,我犯得着骗谁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太后哆哆嗦嗦半晌,站起身来,好半生才能说话,“畜生!我杀了你这畜生!”语毕,忽的拔下头上的金簪,刺向周千珩颈部。
    周千珩不躲不闪。
    在一旁的两名宫女却是同时出手,阻止了太后。
    太后剧烈地挣扎着、怒骂着。
    每个宫人都当做没听到,毫不手软地把太后拖了出去,随后,将周千珩所说一切,原原本本地告知顾鹤。
    顾鹤斟酌片刻,语气沉冷:“看好他们。太后薨逝之前,周千珩不能死,好生服侍。”
    人死了,就一了百了了,有些事就能得到宽恕了,曾予以人的憎恶就会消减几分。那可不成。
    欺骗了你数年,误了你一辈子的人,就在你近前,你发了疯地想让他死,人家却始终活着,日复一日的膈应你——那滋味,才是名符其实地诛心,太后,最应该细细品尝。
    谁叫她那么蠢?
    该!
    顾鹤将这些告知心腹,命心腹前去孟府传话。
    心腹回来之后禀道:“太傅说,如此更妥当。”
    顾鹤立时笑了。
    .
    同一时刻的孟观潮,收到了十二生肖书签的最后三个。
    李嬷嬷送上饭菜、礼匣之后,便告退。
    因而,他打开匣子之后,并没看到信封。
    随后,发现了一个卷起来的小字条。她问:何时回?
    孟观潮心里暖暖的。
    第55章
    孟观潮回往卿云斋的时候, 谨言追上来, 给他加了件斗篷。
    “闲的你。”孟观潮说。
    谨言笑道:“这是四夫人新做好的。”
    那就是闲的她。他又不怕冷,她何苦累眼睛耗时间。
    “我说,爷, 您要还看谁都不顺眼, 就还接着算账见管事吧?”
    孟观潮睨了他一眼, “离我远着些。”
    “好嘞!”谨言笑着跑回外院。
    回到卿云斋正屋, 孟观潮见东次间、寝室和小书房都亮着灯, 便问一名丫鬟:“夫人呢?”
    “在小书房。”
    他举步寻过去。
    室内没留服侍的下人。
    徐幼微站在大画案前, 正凝神作画,近前摆着颜料。她穿着桃红色撒花小袄,青丝利落地束在头顶, 用的是他给她做的簪子, 袖口挽上去一截,右腕戴着他给她做的珍珠链。
    看到这样的小妻子,真好。不能更好了。
    他轻咳一声。
    “诶呀……”徐幼微被吓了一跳,手便是一抖,画也就毁了。大眼睛望向他,又笑又恼的,小表情很拧巴。
    他轻轻地笑开来, 解下斗篷,挂在衣架上,走过去,“这么晚还不睡?”
    “睡不着。”徐幼微老老实实地说, “而且林漪喜欢猫蝶,我想学着画一幅,看能不能送给她。”
    孟观潮微微扬眉,站到她身边,“这种事儿也能现学现卖?”
    “小时候画过一阵,就想看看能不能捡起来。”徐幼微放下笔,用帕子擦了擦手,转头笑盈盈地看住他,抬手摸了摸他面颊,“肯回来啦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“那,”她的大眼睛里欢悲并存,张了张手臂,“要抱。”
    孟观潮的心立时柔软得一塌糊涂,笑着把她揽到怀里,手抚着她的颈子。
    她深深呼吸,闻着他好闻的气息,轻声说:“想你了。你都不想我。”
    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,“想,怎么能不想。”
    她仰脸打量他,“我们走吧,回屋歇息。”
    “不急。你乏了?”
    她摇头,“你多久没合眼了?”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孟观潮转头看一眼残了的画,笑,给她换了一张斗方尺寸的画纸,“来,让我瞧瞧布局、笔法。看能不能指点一二。”
    倒不是他自负,是她的手法一看就很生疏,分明不善此道。
    徐幼微见他很有闲情的样子,便从善如流。
    她在画的猫蝶图,已经习练几遍,都不满意。孟观潮拿到手里看了看。
    布局毫无问题,只是笔法不相宜。
    孟观潮想到了她的字。如此柔弱的一个人,字赏心悦目之余,一笔一划俱是铁画银钩,遒劲有力。真不像女孩子的字迹。
    此刻在作画的手法,又分明是画惯了水墨,手法飘逸洒脱,却少了些轻灵细致。她自然不是不明白这道理,只是还没把手法调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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