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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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是被气疯了吧。
    “你今晚住这。”奚鹤卿不跟卷耳废话,他往外走,不料衣服突然被卷耳拽住。
    她道:“新娘成了我,那往日去各府送果子的差事,便不能再做了。”
    这么些年,朝都的各府都让卷耳走了个遍,不说对所有人了如指掌,但也差不离了。
    奚鹤卿垂眸,瞳仁从她的手上转到她的脸上,冷嗤,“那便不用去了。”
    他们俩往日相识的事儿,反正也无人知晓。
    卷耳颔首,又想起了什么,“对了,冯崎……”
    “我有打算。”奚鹤卿沉目。
    “行,那你走吧。”卷耳松了手,对着铜镜卸了头上花冠。
    奚鹤卿看了眼她不施粉黛的脸,阴阳怪气道:“德行。”
    朝都街道围着皇宫成‘回’字型坐落,朝内各部司在皇城最中心,诏狱也是。
    诏狱共两层,地上四百间牢房用黑石灰抹墙,远处看黑压压一片,压得人心底发憷,而地下,便是审讯的地方。
    刑架上挂着五花八门的刑具,地上正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。
    他被下了药,浑身无力,只能嘶哑着怒吼。
    “你这阉狗!你究竟要做什么?”
    冯崎一双眼睛瞪如铜铃,声嘶力竭,“阉狗祸国!我衍朝危矣!危矣啊!!”
    奚鹤卿眯眼,在刑架上拽下条用铜环链成的东西。
    那铜环戒指一样,每个都如成人指头粗细,铜环外是层层叠叠的血污,铜环里布满密密麻麻的倒刺钢针。
    一条链上镶了五个铜环,正好套入人的五指,从指头带进指根,内里钢针刺入手指,刷子一样梳开手指皮肉。
    要不了命,可手指上经络密布,疼痛连心,足以让人痛入心扉。
    冯崎惊恐地看着奚鹤卿,“我乃朝廷命官!奚鹤卿!你敢!!”
    奚鹤卿拎着那条铜环蹲下身,暗黑曳撒沾了地上血污,他却仿若未觉。
    他长眉上扬,厉如刀锋,“冯大人,说说,蓬莱旧部的事儿,查的怎么样了?”
    他声音压的极低,隐隐听着,能依稀辨别出尖戾。
    冯崎闻言面皮一抖,大惊,“你为何会知道此事?”
    九州志曾记,极东之地,落有一岛,名唤蓬莱。
    蓬莱以女为尊,蓬莱女皇从不参与陆上朝代更迭纷争,是真正的世外人。
    可自本朝开始,蓬莱开始和衍朝来往通商,衍朝矿产稀薄,而蓬莱每年矿产可达万两。
    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
    蓬莱被衍朝皇帝灭国,屠城那一日,岛上四周的水被染红,女皇近卫拼死抵抗,却终究是螳臂当车。
    蓬莱国所有臣民被杀了个干净,女皇自刎于兰江。
    如今十载而过,衍朝渐有流言四起,说当年之事并未结束,蓬莱仍有余孽尚存。
    老皇帝撑着一口气,就是想查处蓬莱旧部,解决了这心头之患。
    而冯崎,就是当年带兵灭了蓬莱之人。
    “冯大人不必知晓我如何得知,我这还盼着冯大人能开启尊口,说说您的结果呢。”
    奚鹤卿笑,那笑容诡异血腥,带着宦着独有的阴冷,“毕竟,冯大人的长孙,可还盼望着看见明日朝阳。”
    他眼珠颜色极黑,瞧着人时,让人背后发寒。
    “奚鹤卿!!”
    “司主,这铜环便让属下伺候冯大人带上吧。”鸣金站在奚鹤卿身后,躬身道。
    “不必。”
    这种事,当然是自己亲手做比较有意思。
    奚鹤卿抖开铜环,扯了个诡魅的笑,“我自己来。”
    他面无表情,不顾冯崎挣扎,缓缓,缓缓地将铜环套进冯崎的手指。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
    “奚鹤卿!你这阉狗!必定家破人亡不得好死!!”
    冯崎头上青筋立现,浑浊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上往下掉的肉条,殷红的血滴答满地,冯崎嗓子里呜叻出声,痛的两眼翻白。
    “家?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,奚鹤卿森森道:“冯大人说笑了,奚某是个孤儿,哪里有,家啊?!”
    他话音落,那铜环一撸到底,冯崎的手瞬间只剩五根白骨,血肉挤在铜环里,瞧着骇人。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
    铜环内的血溅出来沾到奚鹤卿脸上,他抬手,轻轻抹了。
    白皮红血,有一瞬,他像是地府走上来的罗刹。
    “你......你,是......蓬莱人?”冯崎已经说不出话了,只能断断续续的一个个字眼往外蹦。
    “错了。”奚鹤卿甩了甩手上的血,接过鸣金递过来的帕子净手,“奚某是衍朝控卫司司主,哪儿是冯大人说的什么蓬莱人啊。”
    他把帕子扔在地上,扶膝起身,低柔道:“既然冯大人不想说,奚某也不强求。”
    奚鹤卿漫不经心,“送冯大人上路吧。”
    “对了,冯府离这儿有些远,舟车劳顿,我就不接贵府小公子来这诏狱了。”
    “我看您家那口枯井,便是您长孙的好去处。”
    “奚鹤卿!!”冯崎目光定在他身上,嗓音一瞬间苍老许多。
    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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