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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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,我没生气。”她蹙了蹙眉,如是说。
    忽然,灯芯燃尽,烛光不见,一片漆黑。
    付茗颂摸黑下床替他宽了衣裳,正踮脚将衣物挂在梨木架上时,身后的人握住她的腰,缓缓道:“方才说的,都是真的。”
    她动作一顿,一丝诡谲的、怪异的、捉摸不透的感觉缠了上来。
    还未等她抓住,肩颈一凉,领口被斜拉下,男人凉薄的唇轻轻擦过,痒痒的,麻麻的。
    他伸手将她碍人的长发撇到一边,从后面绕到她身前,去摸她腰侧的衣带。
    付茗颂呼吸渐乱,忽然想起什么,认真问道:“那皇上觉得,姚嫔与臣妾很像?”
    姑娘紧紧抿住唇,其实她想提及的是那幅人云亦云的画像,可借她十个胆子,她也是不敢的。
    肩颈上的吻微微一顿,闻恕笑了笑:“不像,自然是不像的。”
    和光大师的笔墨,没能画出她十分之一的神韵。
    他本以为,有人的眼睛像她,有人的眉宇像她,有人的身影像她,可自在俞州见到她时,闻恕就知道,这世上本无一人像她。
    就连那个画中人,也都是失了真的。
    付茗颂自然不知他心中的波涛暗涌,只觉他手上力道渐重,她拿脚后跟轻轻踩了下男人的脚背:“疼了。”
    闻恕停下动作,将她衣领整理好,“睡吧。”
    付茗颂被他惹的发麻,一句“睡吧”将她所有感官都剥离,猛地回过神。
    夜里瞧不清他的脸,压根也揣测不出他的情绪。
    这便骇人了。
    闻恕弯腰掀起被褥,刚要回身喊她,忽然寝衣下摆便被她拽住。
    “方才是,踩重了么?”
    软软的,轻轻的,小心翼翼的,忐忑不安的。
    即便是夜里看不大清,他也几乎能从她的语气中猜出她此刻的神情。
    定是轻皱着眉头,抿紧嘴角,小鹿般的眸子,盛满慌张与试探。
    这便是她。
    闻恕无声弯了弯唇,这就怕了?方才吃味儿置气时,胆不是挺大的。
    他反手抓住那只忐忑的小手,暧-昧的揉了揉她的手心:“怎么,想要了?”
    那只手猛地抽了回去,速度极快的爬到了里侧,躺下,闭上眼。
    一气呵成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    “今日不行,昨夜不是伤到了么?再忍忍。”他拍了拍她的背。
    可她再没应他的话。
    —
    七月二十,已至夏末。
    最难熬的酷暑已过,京城大街小巷,又重新热闹了起来。
    可偏偏这时,魏家门庭凋敝,空荡凄凉。
    六驸马薛显清带兵,一夜间将魏家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    如此大的阵仗,朝野上下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    魏家那战功赫赫的小将军,竟是贪污修河款,致使伍成河溃堤之人。
    然,最叫人唏嘘的是,魏时栋敛来的修河款,没有一分落在自家荷包中,却是全用于扩充军力。
    为能出兵东芜,再立军功,甚至不惜在临河街杀害百姓以嫁祸东芜人,还真是煞费心思。
    魏家世代忠良,一夕蒙羞。
    魏老将军长跪于宫门外请罪,一把老骨头顶着烈日,双手揽着先皇赐下的牌匾,声音洪亮道:“犬子不忠,老臣有愧先皇,有愧百姓!还请皇上收回荣宠!”
    几位身就暗绿朝服,头戴乌纱帽的朝臣停驻,摇头叹道:“满门荣光,毁于一人,实乃可惜。”
    “近年皇上休养生息,不兴起兵,这魏小将军好战,急功近利,大错啊。”
    “谁能料到。”几人连连叹着可惜。
    此时,元禄伸着脑袋瞧了眼这外头的情形,立刻收回脚,往御书房去。
    他轻声道:“皇上,魏老还在外头跪着呢,带了先皇亲赐的牌匾,求皇上收回呢。”
    闻恕抬了抬眉头,将军章反扣在桌案上:“他那是想以此提醒朕,叫朕莫忘了魏家的赫赫战功。”
    元禄笑笑,并未接这话,只道:“那奴才差人,将魏老送回府上?”
    闻恕颔首,嘱咐了句好言相劝,便又差人将宋长诀押了上来。
    这么几日下来,宋长诀身形愈发消瘦,原一丝不苟束起的发冠,也散了几缕发丝下来。
    叫王沥摁着肩膀跪了下去,他面色清冷的抬头看了眼座上的男人,薄唇紧闭。
    闻恕见他这骨头十分硬的模样,反而欣赏的笑了笑:“宋长诀,东芜提醒按察使司副使宋尹之子。”
    宋长诀不为所动,丝毫不显意外。
    “魏时栋已被收押,他认了幕后出谋划策之人是你,你可有异议?”
    随即,王沥便将魏时栋亲手画押的证词递到他面前。
    宋长诀眯了眯眼,不由冷笑,还真是有的没有的都往他头上栽。
    蠢货一个,他以为如此他能撇清干系?
    至多,也就是多一个人陪他上黄泉路罢了。
    闻恕起身,手中还捏着茶盏,慢悠悠的踱步至桌前,抿了口茶问:“年纪轻轻,计谋了得,可知败在何处?”
    话落,宋长诀轻嗤了声:“魏时栋那个蠢货,急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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