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03 ( 下 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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罌粟在自己面前挣扎的样子,但双手又抱着玉帛,心里左右为难的,是难过又煎熬。
    他想要上前扶起罌粟,但玉帛又会暴露在危机之中,他可以抱着玉帛赶紧离开,但罌粟又会被丢下。
    他听到远处传来人声下楼的动静。
    玉帛的子弹已经用完了,不可能边逃边防守,她只能专心逃跑,尽可能的快速离开危机。
    但是,若要採用完全式撤退,腿部受伤的罌粟怎么可能跟上他们的速度?
    把他背着跑吗?但是声音很明显的是从出口的相反方向而来,将会在他们逃跑方向的背后。
    把罌粟背在身后根本就是拿他当盾牌。
    怎么办?怎么办?干戈来回看着玉帛和罌粟,不断的思考着该怎么办。
    罌粟发现了干戈的为难,他皱着眉头挥手让兄妹二人赶紧走。
    玉帛打死人后爬到罌粟面前,试图将他从地上拉起。
    「快走吧,」罌粟说着,拒绝被玉帛拉住,挥动手臂就像驱赶苍蝇一样赶着两人。
    玉帛一直哭,哭着想带罌粟走。
    干戈见状,乾脆的把心一横,俯腰收走玉帛抓着罌粟衣服的手,环住她的腰部一抬,把妹妹扛在肩上,便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    毕竟都得到罌粟自己宣告放弃了,他们还坚持什么?该撤的人还是要先撤,这不是罌粟自己教他们的吗?
    罌粟凝视着眼前男孩的一举一动,心里五味杂陈。
    虽然是自己让他们先走的,虽然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,但他还没想过这一切真的就这么发生了。
    干戈竟会如此,竟会如此冷酷无情地说走就走。
    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,罌粟只是硬勾着嘴角,却笑不出来。
    对方奋力逃离这里的画面中,浮现的还有艾努维卡的身影。
    似曾相似的画面重叠,父子相似的背影重叠,相同的痛苦重叠,罌粟觉得自己就像回到那时一样。
    他一个人,在原地,身负重伤,任人宰割,唯有回忆过往,唯有等待死亡。
    他又再次,被人冷酷的拋下了。
    同样都是他深爱的人,同样都是他自以为会被对方视为挚爱的人。
    但是他们却同样残酷,同样视自己可有可无,同样的离自己而去。
    罌粟凝视干戈的背影逐渐渺小,一直到自己看不清为止,他轻轻勾起嘴角,低下了头。
    静静看着自己方才掐着修女时所沾染的血跡。
    是啊,鲜血都已凝固,已经成跡了。
    血液一旦离开本体,就会迅速氧化,暗红,定型,原先炽热的温度转化冰冷,附着在沾染到它的东西上,与之离开,与之如影随形。
    人就如同血液一般善变,情感也是。
    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?
    一个能像自己血液般,永不离去,流淌在自己身体里的人?
    顺从自己?听命自己?附属于自己?跟随自己的心,跟随自己的身体。
    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,罌粟自嘲。
    连血液都毫无顾忌的在试图离开自己,他却期望能得到一个比挚爱还深,比血液艳红,比活血还热的人。
    他觉得无力,轻轻靠在后方的花台墙上,不只是现下因失血过多感到身体发软,也包括他的心,心正泛着一股股燥痛,也不知是缺铁贫血的空虚感,还是因为失去挚爱的哀伤感。
    他一辈子追求的东西,却是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。
    他一直在追求一个他看不到,不具体,甚至不存在的东西。
    这真是天大的笑话。
    他能听到远方逐渐复杂慌乱的脚步声,人声似乎已在一楼开始大范围的搜寻,此起彼落的回寻在中庭内。
    一个脚步声更是从远处接近,罌粟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。
    也好,至少他能死在和吴翊雯有所连接的地方,他或许会离她更近一些,虽然心里很不捨,但是现实的抉择已经出来,局面已定。
    但也就是现在,在死亡之前,他才察觉到,原来在他的心里,已经有个比吴翊雯和艾努维卡更重要的人了,他其实不想就这样离开他的,但是,若他能因为自己的牺牲而好好活着,应该也不错吧?
    就这么想时,一个极大的力气将自己抱了起来,使他离开地面悬在空中。
    罌粟睁大双眼,定睛看向身旁的人。
    干戈用力喘着气,正皱紧眉头,以公主抱的方式将自己抱了起来。
    显然的,罌粟对于干戈来说是有点太重了,但男孩还是咬紧牙关把人硬是扛了起来。
    「喂!你?」
    而且他显然很忙,没空理会怀中人。
    此外,罌粟这才注意到整个一楼正大范围的瀰漫着不正常的烟雾。
    方才他地上时都没曾察觉。
    特别是当两人跑进烟雾里时,一种呛鼻的味道甚至扑面而来,呛得罌粟下意识摀紧自己的鼻子。
    远远的他看到厨房那里似乎有着红橘色的火光。
    他心里一惊。
    原来,自己方才听到一楼人们慌乱到处奔波不是为了寻找他们三个人,是因为起火了。
    他在心里感到一阵慰藉。
    这干戈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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