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因(1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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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阮重笙听了一个故事。
    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。
    久到当事人记忆都有些模糊。
    江南岸,西湖畔。
    汀洲烟箬,熏风乳燕,柳丝缠绕着江边前堤,几许缠绵悱恻。
    青石阶上,白衣翩翩。
    远处,一骑绝尘。
    马蹄嘶踏,溅起落花香尘,那人勒马岸前。
    白衫人笑问:“落小师姐造访,有何贵干?”
    鲜衣怒马的人在马上俯瞰着他,冷哼道:“阮公子好雅兴。”
    “潇潇,你还是老样子。”
    落潇潇挑眉:“彼此彼此。”
    阮卿时失笑,目光移向江面,兰舟悠悠。
    他心情略好,挪揄道:“今日倒是有空的很。”
    落潇潇却是仿若未闻,只若有所思道:“这儿倒是让我想起初遇你这个祸害的经历。”
    阮卿时摇头:“我怎么也比你年长,你……”
    “废话少说,找我什么事?”
    阮卿时道:“怎么照顾一个凡人?”
    落潇潇一顿,翻身下马,“……你真要留下他?”
    那头人展眉一笑,“我这个人,一向任性。”
    阮卿时,凡界第一世家阮氏嫡长子,天之骄子,天纵奇才。
    可天才的脑回路往往有些奇特。
    阮卿时就是这堆奇特的人里面的一朵极为鲜艳的奇葩。
    名门望族,家学渊源,搭一副好皮相,这样的人搁在哪里都是高不可攀的天骄。
    落潇潇不是纯粹的天九荒人,她是只攀上枝头的凤凰,时天府中颇受这位“师兄”的照拂,与他算是臭味相投,但就算是自认与众不同的落师姐,也没想到人还能奇葩如阮大。
    比如信中所说,阮卿时又在街边捡了个人。
    为什么说又?因为阮大公子不拘小节,爱找乐子,在家中耳提面命下仍敢把路边的小女孩捡回住所,并在当晚毫不意外地被勾引未遂和刺杀。
    他本人还很义正言辞:“我知道她是刺客,只是想逗逗她,看她能翻出什么浪。”
    落潇潇对此习以为常。
    但是当她看到那个捡回来的“孩子”时,仍然不可避免地惊了惊。
    “他是魔修?”
    阮卿时颔首,“好像是,嗯……也可能是杂种?你看他魔气纯度不高,应该是被抛弃的小可怜。”
    这个眼神诡异的小崽子可不可怜她不知道,她只知道:“时天府要开学了。”
    阮卿时“嗯”了一声。
    “白先生。”落潇潇努力暗示。
    阮卿时:“啊?他布置了课业?”
    落潇潇:“……”
    死不悔改的态度非常明确。
    落潇潇心知拦不住他,只盼他那突发的奇想赶紧过去,只叹道:“你厉害,整个时天府就你最得白先生喜欢,又最忤逆先生。”
    阮卿时捡回来的小孩子看起来很阴郁。
    他就静静蜷缩在角落里,露出一双死气沉沉的眼,盯着角落。
    落潇潇顺着看过去,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“他的亲人呢?一个都没了?”
    阮卿时恍然大悟,蹲下去直接问:“小东西,你爹娘呢?有活着的吗?”
    落潇潇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。
    “小东西”抬起脸——灰扑扑的脸蛋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一双眼睛里充斥迷茫:“啊……哦……”
    落潇潇皱眉,“不会说话?”
    阮卿时:“哟,正好,照着心意养大了当媳妇。那个叫什么——童养媳?”
    落潇潇心想,眼前这厮,真是个丧心病狂任性至极的混账东西。
    一个不会说话的稚嫩的孩子,总难免依赖于第一个教会他如何做“人”的人。
    阮卿时虽然是个任性的主,但说了要养孩子,也就真心实意养了起来。
    他不想娶他的未婚妻,于是乎直接抱着这个捡来的孩子去阮七爷跟前:“我有结发妻子了,这就是我跟她的女儿。”
    阮七爷抬着手,嘴唇哆嗦半天,最后颤颤巍巍道:“逆……逆子!你跟什么人生的?”
    阮卿时:“嗯……云天都的魔女……吧。”
    阮七爷嘴里的话卡在喉咙里,没来得及憋出来,一旁的年纪最小的兰姑娘惊呼:“七叔昏倒啦!”
    作为修仙世家嫡系子弟,名利双全,衣食无忧,但也有一点不好——联姻。
    阮家是个庞然大物,放弃天九荒的位置选择坐镇凡界,在偌大的人间号称“第一世家”,但是也正因此,这个异类跟天九荒就更有着不能斩断的千丝万缕。
    阮家每一代都有子弟迎娶九荒的弟子,上一代是他七叔,还差点要添个他那活在传奇里的三叔——很不幸前者早早成了鳏夫,后者最后看上了个外面的“乡野村妇”,放弃了那天边的一轮明月而这一代,就是阮卿时。
    阮老爷子年纪大了,但总体上不顽固,更不一味追求与什么风头正盛或底蕴最深的结姻亲,挑的是九荒里最落魄的那一荒——北荒雁丘嫡女,吴千秋。
    吴家的没落说来话长,老爷子怜惜她,也喜欢这姑娘,起了庇佑的心思,所以跟这种“联姻”规矩一拍即合,在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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