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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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烟桥站起来以后,看也没看她,出去以后替她关了门。
    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传说。
    五座神山分别为,岱舆、员峤、方壶、瀛洲、蓬莱,余婉湄给蓬莱取名字时候,就是这么说的。
    逼着他学西方派的,画了巨龟负仙山的画。
    他高中成绩不好,才把小时候学得美术捡了起来,考了美术生,压根儿不会主动去翻这些古典传说传记,只有余婉湄爱看。
    她爱看书,他就爱逗弄她。
    他喜欢趁着她赶论文时候故意占她时间,看她盛放的黑发散落铺着,身下是乱七八糟的写了字的纸,她又急又嗔。他抓着她两只手绕在头顶,故意板着脸,“就香一口你这么大意见。”
    他喜欢骑着摩托车去接她,看她在楼下边看书边等他。绕远从背后突然抱住余婉湄转几圈,吓得她书也掉了,他又一边用胡茬扎她一边逗她说,“老子怎么耍了个这么有文化的女朋友。”
    倪芝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,醒来出来,看屋里已经没人了。
    挂钟指向4点半。
    她的包上夹着一张纸条。
    “如果非要访谈,不必去何家,我可以配合。走得时候直接带上门。”
    正好他不在,倪芝从茶几下翻了两个塑料袋,把自己的湿衣服装起来。
    走得时候,翻了翻包,里层有一张试香水的硬纸没被打湿,背后还印着她之前在商场口红试色时候留的唇印。
    “有空访谈时联系,156xxxxxxxx”
    搁在茶几上拿杯子压着。
    陈烟桥回来就看到了这张纸,摸着质感,就随手一反。
    因为纸质,那唇印像蜡笔画上去的,但纹理清晰,两唇间微启。
    陈烟桥:“……”
    过了几日,何家二老给他拿了几个刚蒸好的包子,顺便问他,那个姑娘怎么样,有没有事儿?
    陈烟桥又把这张,那天随手扔到茶几下面的纸翻出来。
    电话响了半天。
    倪芝头昏脑胀,鼻子带着嗡嗡的声音:“我没有叫外卖。”
    病了这些天,几乎顿顿靠外卖,今天晓晓看不下去了,说帮她打食堂的粥和面食回来。她只以为是前些天的外卖店家看串了订单。
    那边没声音。
    想到外卖小哥跑错了,倪芝还是说了句“不好意思”,准备挂电话。
    “我是陈烟桥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倪芝稍有惊讶,结果重重得咳起来。
    “开火锅店的。”
    她咳了半天没咳完,陈烟桥就在这头等着,听见她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地喝。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    “病了?”隔着电话,倪芝也能想象出来他皱着眉的模样。
    “有点儿。”
    “要去医院吗?”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    沉默了片刻,陈烟桥说:“何叔和李婶说,让你注意身体。小姑娘家出门在外多留神儿,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    倪芝低低地笑起来,她嗓音带着病中的沙哑,听起来多了一丝心酸。
    她相信这些话,陈烟桥是原封不动转述给她的。
    “我快好了,你跟老人说一声,不用担心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倪芝又一头栽倒。
    她没想到的是,自己真的这么快进了医院。
    2018年5月28日半夜1时50分,吉林松原市宁江区发生5.7级地震,震源深度13千米。
    哈尔滨多处地区有震感,平房区震感强烈。
    南岗区的人们,许多都未从睡梦中醒来。
    倪芝正是如此,她睡前又开始烧起来,吃了退烧药,睡得昏沉,总觉得整个人都不停地下陷摇晃。
    原来是晓晓晃她的床,“地震了。”
    倪芝起初以为犹在梦中。
    晓晓着急,“快起来,真的是地震,你听外面。”
    门外的嘈杂声总算入了耳,宿管大妈操着几十年不变的大嗓门儿,一边敲着铁盆儿,“地震了地震了,赶紧下楼。”
    看倪芝起来了,她又去叫钱媛。
    钱媛睡得更死,倪芝一边套睡衣外套,一边听晓晓把床拍得震天响,最后钱媛倒吸一口冷气,该是被捏了腿。
    猛地坐起来。
    此时,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极其纷乱,宿管大妈的声音已经远了,剩下往外跑的姑娘们,嘴里也在说着“快快快”。
    倪芝刚穿好睡衣,又拿了件厚外套,晓晓已经开着门等她们了。
    钱媛起得晚又着急,干脆直接从床上跳下来,连梯子都没踩。
    跳到地上发出地动山摇的震颤。
    听着就生疼。
    接着是她自己的一声痛呼。
    她同倪芝睡在同一侧,倪芝蹲在地上穿鞋,听得一清二楚。
    看钱媛在黑暗中似乎没站稳,又接连碰撞到了,有什么东西从钱媛那边扑过来,倪芝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砸在她腿上。
    她下意识推了推,她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嗓子勉强喊叫出了一声。
    暖水瓶继而倒在旁边地上,砰得一声,又滚了滚。
    竟是银瓶乍破水浆迸。
    她才知道,那滚过来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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