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7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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倚着床栏懵懵懂懂的睡去。
    他梦到了上一世的萧棣
    那时萧棣已经率领大军入京,有人忽然想到萧棣曾寄养在先帝膝下,他和先帝既然曾有父子之名,那若是以恩义为出发点,也许能稍稍遏制敌军锋芒,盼得援军到来。
    因此在入城当日,朝廷选了几人登城斥责劝退。
    谢清辞是先帝的嫡幼子,也是萧棣名义上的哥哥,去扮演这个角色正合适。
    谢清辞那时刚恢复意识,强撑病体和几个舌灿莲花的翰林登上城楼,准备骂得杀神脸面尽失。
    他登上城楼,等到了大军。
    厚重的阴云压在半空中,城门缓缓打开,寒鸦掠起,少年披甲纵马长驱直入,京城已是他的掌中之物。
    行至阙楼,萧棣似是察觉到了什么,掀起冷戾眼眸,往城楼瞥去。
    眼神有如箭矢,染着战场淬炼出的寒芒。
    他身后的铁骑列队森严,马蹄换沓,如战鼓擂响。
    萧棣嘴角扯出一抹冷意,虽在仰视他们,眼神却如看蝼蚁。
    随即挥手扬鞭,如离弦之箭般策马入京。
    几人怔在城楼上的冷风中,方才酝酿了半晌的句子,却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喊。
    而谢清辞在和萧棣对视的瞬间忽然明白,昔日救他一命的少年已长成嗜血凶戾的狼,只会闻腥而动,不会被任何所谓的大义绑缚
    殿下?殿下你安歇了么?窗外忽然传来春柳有些迟疑的声音,将谢清辞从梦魇中唤醒:小院里闹出了事,您要不去看看
    小院,萧棣。
    谢清辞担忧神智被夺,这几晚皆不愿入睡,此时心头一紧,即刻披衣坐起,玉色的手指拨开帘幕,轻声道:何事?
    春柳推门进来,苦巴巴道:本来不想打扰殿下,但是萧棣他掉在后院的湖里好半晌没上来,我担心出事才来寻殿下,要叫人去寻寻吗?
    说话间,谢清辞已披上了衣裳往外走,闻言疑惑道:萧棣?他怎会掉入湖中?
    谢清辞心里猛然掠过阴暗的念头若真是淹死了,倒也不必担忧梦境重现。
    咳咳您前几日不是让他好好洗澡么?我听大家都在说说像他这样的叛贼,在池子里洗个冷水澡已经是恩赐了
    谢清辞皱眉,他记得萧棣弯弓骑马的模样。
    他宽肩长腿,似乎对这等体力消耗之事有与生俱来的天赋。
    但他从未见过萧棣游水,一次也没有。
    谢清辞脸色登时沉下,吩咐春柳叫来几个会游水的侍卫,脚步不停向后头的小院走去。
    清亮月牙窄窄挂在天际,白日里清幽的湖水望去如沉睡的鬼魅,暗流涌动深不见底。
    不远处的岸边,庞章等七八个人,正在围着湿漉漉的少年笑闹。
    春寒料峭的夜里,话锋像刀刃般残忍。
    哈,你爬上岸的速度挺快啊,是你那逆贼爹教的么?
    怎样?洗得够舒服么?要不让哥哥再送你下去洗洗啊?
    只在湖里洗洗怎么够?像他这样的叛贼,就要扒了衣裳好好洗刷一下,依我们民间的说法啊!他这样的人身上有晦气钩,但凡被他钩住,就会沾染很多晦气呢
    那他要是钩住我们小殿下怎么办啊?庞章拔出雪亮的腰刀,挑眉道:我们该替剜掉啊!
    话音一落,立刻有人起哄道:对啊!快扒了他衣裳!
    剜掉剜掉!
    萧棣,我们是为你好。庞章姣好的面庞浮现残忍:别怕,等把你的晦气钩剜掉,你就能好好伺候殿下了!
    那些人轰然大笑,却迟迟没有一个人真的上前。
    在这些人眼里,萧棣虽还稚嫩,但身上有某种凌厉,让他们有所顾忌。
    那是种本能的恐惧,但他们很快压制住了。毕竟,这个小院子是他们的地盘,萧棣再如何冷戾,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。
    庞章持着雪亮的刀刃,一步步靠近萧棣:别怕哥哥是在帮你,听说你母亲是被淹死的,父亲又投敌了唉,我现在是在治你的病,免得你再造孽哦
    萧棣站在原地,没有后退,也没有向前。
    他的双眸仍然淡漠,冰冷沉静的望着走近他的庞章。
    他初来此地,一次次告诫自己,要隐忍蛰伏,所以方才即使知道有人悄悄来到他身后,即使他轻轻一闪身便能避开,他还是如他们所愿,被推到了冰冷的水里。
    然而字字如刀,他已不想再忍
    眼看那手要触到自己衣领,萧棣眼底终于浮现戾气,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。
    还没等他动手,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少年的呵斥:住手!
    萧棣抬眼,清濛的月光下,谢清辞领着几个护卫前来,少年在月光下有缥缈的寒意,随意披上的外衫半松半系,洁白的衾衣若隐若现。
    晚风吹起他的衣衫发丝,显得他愈发弱不胜衣。
    萧棣一顿,收敛眸中戾气,低低垂首,任由水珠沿着发丝滴下。
    他倒要看看,谢清辞又会如何捉弄欺辱他。
    谢清辞走过去,目光在萧棣身上微微一顿,出声道:洗沐怎会洗到湖中?
    众人一时纷纷低头,没人主动回答。
    谢清辞扫视一圈;庞章,你说!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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