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9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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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他们放轻手脚出来,跟随在二人身后,燕铭在夜里轻轻摆摆手,几名侍卫立刻如同凶狠的恶狼般扑上来,准备将二人往湖里推。
    谁知手指还没有触到谢清辞的肩,已被他身侧之人牢牢捏住手腕,侍卫惨叫一声,整个人跌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。
    萧棣猛力踹上他胸膛,那人躲闪不及,老老实实矮了这一脚,登时吐血不止。
    谢清辞尚懵懂不知发生了何事,颤声道:怎么了?
    萧棣将谢清辞护在身后,阴恻恻道:无妨,有人活腻了。
    说罢,他一脚狠狠压制在那人胸膛,眉心一沉,脚下的侍卫抽搐着挣扎了几下,转眼没了生息。
    楚王和燕铭看呆了。
    这方才萧棣不是眼看不成了么,怎么倏然积蓄了力量?那人死得悄无声息,完全泯灭在雨声里。
    而萧棣如谢清辞羽翼一般,长在他身后,一双冷戾的双眸沉沉威慑的扫视四周。
    燕铭呸了一声,骂道:什么玩意儿,肉还没吃到嘴里,已经开始护主了!
    骂归骂,但看到萧棣杀人的模样,又瞧见岸边也来了人,几人脸色灰白对视一眼,吓得灰溜溜逃走。
    *
    雨还在下,萧棣一行人跌跌撞撞走到岸边,这里停着数艘小舟,供宫中人穿梭于水上。
    小舟上有船舱和甲板,船舱能避雨,但并不宽敞。
    萧棣上船之后,径直坐在了无遮无拦的甲板上,船只摇晃,他面色苍白,整个人都暴露雨中。
    谢清辞皱眉,命道:进船舱里来避雨。
    有船舱不进,这人是嫌雨还没淋够?
    雨水顺着萧棣乌黑的发丝滴落,他的身形丝毫未动:不必了。
    他悄然垂眸,掠过自己沾了脏污的衣摆。
    他身上早已淋透,倒不在意有没有庇护,那船舱甚是狭窄,必定会和谢清辞接触。
    和他这样一身泥污的人坐得近了,对哥哥定然没什么好处。
    已经湿透也不能去找雨淋。谢清辞登时了然,却看不惯萧棣破罐破摔:你啊,太不懂爱惜自己了。
    谢清辞懒得多说,将萧棣拉到船舱里
    他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一样,发丝,衣衫都在滴水,船舱地面本是干燥的,眨眼间将积了水洼。
    萧棣望着迅速被打湿的地面,那双向来冷漠锐利的眼睛,闪过一丝无措,下意识便要走出去。
    谢清辞拉住脚步虚浮,却还执意往甲板上走的萧棣,将袖中的汤婆子塞到他潮湿冰冷的胸口。
    我看你是被雨淋傻了!
    萧棣怔怔的望向谢清辞。
    温热的汤婆子,带着眼前人的温度,猝不及防贴在他胸膛。
    早已在冷雨中僵硬的心口猛的跳动了两下,胸口处的肌肤也被烫得微微发痒。
    像是将日头揣在了怀里。
    萧棣怔忡的站在原地,他在又湿又冷的雨里淋了很久,久到自己都放弃了挣扎,只凭一口气硬捱过去罢了
    可有人携着伞和篝火靠近,那么焦灼又细致。
    像是他从未淋过雨一样。
    他方才咬破齿间药时都还在筹谋思索,可现在脑中却一片茫然,任由摆布。
    谢清辞看着萧棣失神的模样,心里倒有几分唏嘘。
    他开口,故意不着边际的说着很多话。
    回到宫里,先把湿衣服换下来,再洗个热水澡
    明儿想吃什么?让春柳做个西湖羹汤,热乎乎的。
    谢清辞察觉到,萧棣方才的情绪不对劲。
    此人强悍暴戾,面对再多艰难,所谓轻生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。
    可这次似乎恰好被他撞到了。
    望着衣衫尽湿的萧棣,谢清辞不由摇摇头。
    虽说暴君以后生杀予夺刀枪不侵,可眼下的他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悍难敌
    可他丝毫没去想借此良机除掉萧棣,反而有丝莫名的庆幸。
    今夜,还好他来了。
    *
    大雨渐渐平息,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在夜荷上,平添了丝静谧。
    幽静的天幕下,小舟划过荷花从中,荡漾起阵阵水波。
    萧棣咬牙,蜷缩在船舱中,积压的淤血不住翻涌,他抬手轻咳了几声,又悄无声息的掩去唇边血迹。
    他用的是漠北的药,发作起来和夺人性命的剧毒差不多,只是毒量小,虽伤不到性命,却很是难熬。
    他调整气息,强撑最后的一丝清醒。
    现下还不能让哥哥察觉
    夜深了,只有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传来,萧棣抬眸。
    谢清辞恰坐在他对面的船舱里,发丝潮湿未干,如同梦境般朦胧。
    他的眼眸似乎一直定在自己身上,毫不设防,似乎是邀请人在靠近。
    萧棣压制药效已极为辛苦,无力再去克制旁的。
    他呼吸微重,慌乱低头,眸光凝视着水纹。
    荷花隐匿在夜色中,散落的月光破云而出,波光粼粼的湖面点缀着天上星。
    星光波光交映的湖面,倒映着谢清辞的侧脸。
    一时间,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    明明是恐惧湖水的,此刻却无比想要伸手触碰湖中倒影,就此沉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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