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52)(3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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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召,萧棣目光顿了顿,先跟着那太监去见皇帝。
    等到皇帝笑眯眯说完场面话,萧棣回头时,谢清辞已经不在位置上了。
    萧棣心中一紧,匆匆应付了身边人几句,忙抓住方才侍奉谢清辞的宫宴太监:殿下去何处了?
    殿下说身子不适,先回宫去了。那小太监看了一眼萧棣,又道:殿下还说,若是郡王来问,便给您说,且好生应酬着,莫要以他为念。
    萧棣:
    也不知是不是这小太监的问题,最后两句听起来,总有种说不出的阴阳怪气。
    只是这毕竟是他的庆功宴,也抽不开身,只能先应付着这些人,得了空闲再去寻。
    *
    谢清辞走出宫宴,由着春柳搀扶,在朦胧的月光下往流云宫走。
    他知道自己喝醉了,听着那觥筹交错的庆祝声,他却头疼欲裂,直想远离。
    可就算离开了那地方,众人笑着和萧棣商量贵女的那一幕,却深深刻在了脑海深处,如何都挥之不去。
    不不会是因为这个
    他之所以心烦意乱,一定是昨夜,萧棣说的那番话让自己对他生出了警惕和怀疑,所以对着这满是热闹恭维的宴席,才会心头泛起异样。
    可他无比明白,心里的沉闷绝不是因此而起。
    就算昨夜萧棣问了他那句话,他也没想过萧棣会拥兵造反。
    他不愿承认,
    但最让他在意的还是宴席之上的场景。
    也恰是在今晚,他才发觉自己的阴暗,狭隘,疯狂。
    以后的萧棣天地广阔,能入他眼的,自然不会只是一个谢清辞。
    而再过几年,萧棣真正能独当一面,封疆一方时,他谢清辞,又能是萧棣的何人?
    旧主?挚友?几年都见不上一面的陌生人?
    总之,不会有人提起萧棣时,再如往常那样笑着说这是三殿下的人。
    一想到此,心口已在缓缓的收缩,泛起酸涩的疼。
    为何会如此
    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自己所思所想再走,为何看到他驰骋疆场,守护江山时,却没有预想的欣慰。
    反而意识到他愈走愈远时,心底某处如撕裂般生疼。
    春柳搀扶着谢清辞回到宫中,心里有些怕。
    殿下双眸盛着失魂落魄的醉意,面颊却泛起奇异的潮红。
    萧棣,哦不,怀郡王也不在,这宫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,该不会要出事儿吧。
    正在胡思乱想着,已听谢清辞闷闷的声音响起:春柳,你曾说萧棣是我流云宫的人,那他若是让本王心里不舒服了,是不是任由我处置?
    春柳只觉得这话温的没头没脑,但看他醉眸迷离,只哄着他道:那当然,他是从咱们流云宫出去的人,即便日后发达了,那若是敢惹怒了殿下,那咱们也能好好教训他!
    那你去谢清辞推了他一把,道:你去把本王的马鞭拿来。
    春柳傻在当场:殿下您您认真的?
    谢清辞迷离的眸子里映着烛火,催促道:快去。
    春柳只能硬着头皮听命而去。
    萧棣心里记挂着谢清辞,应付了众人之后,快步来到了流云宫。
    夜色深沉,依稀的月光下,只见春柳站在殿门口,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心虚。
    萧棣挑眉道:殿下呢?
    春柳艰难道:在在里面等您呢。
    门扉轻掩,萧棣伸手一推,殿门吱一声被推开。
    谢清辞站在殿中,双眸噙着微醺的冷意,月白色袍摆被夜风吹起,整个人白皙纤细,如冬日初雪堆就,愈发衬得手中的鞭子狰狞遒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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