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2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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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由于并未被束缚行动,宁澄在看清月喑那小身板后勉强站好,却忽感浑身抽痛,像是被人殴打过一般。
    粗略查看之下,宁澄发现自己身上竟添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淤痕,有些还冒着点血珠子,虽不甚严重,瞧着却有些触目惊心。
    察觉身后动静,月喑转头望向宁澄,并在静默片刻后,缓缓开口:昨夜风大,不慎擦撞了些屋瓦。
    信你才有鬼。
    简单的擦撞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面积的淤青啊喂!而且不是一两处,是十几处啊!
    宁澄哀怨了。
    自己只是犯了宵禁,经审讯后若未发现有所图谋,便只会接获口头警告,记录在案,之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而他现在貌似连审讯流程都没经过,就被私刑了。
    于是,宁澄看着月喑迅速消失的背影,在心里暗暗问候对方,然后无奈地耸拉着头,被牢役押着关进牢房。
    天一牢内只有几丝微弱的光线,可至少不是全然黑暗。
    一踏上地牢石阶,宁澄察觉自己体内的术力快速流失,浑身的气力也逐渐被抽空。
    他勉强站稳身形,缓缓往下迈步,同时在心中默默思忖,月喑是否读出他眼神里的不满,故意使绊让他没好果子吃。
    宁澄不知道的是,这只是天一牢阻止犯人逃脱的关押机制之一。就如同他不知道,谁才是昨夜害他受伤的元凶。
    小月判
    月喑离开天一牢不久,便听见后方有人喊他。他还未回首,耳际便被插了朵散发沁香的小白花。
    花繁。
    他微微皱眉,念出来人的名字。
    一抹粉色人影笑吟吟地从月喑身后转出,摇头晃脑地道:好久不见,喑喑你怎么又白了些瘦了些,看得哥哥我真是心疼极了。
    明明昨夜才见过面不是吗?
    看着眼前这花团锦簇的男人,月喑取下别在耳旁的雏菊,回答:我这无血色的苍白,又怎能和你那白里透红的肤色相比。
    月喑说得真诚,毕竟他的工作需要昼伏夜出,而白日欲补眠时,却总是会有许多麻烦事找上门其中半数便是花繁带来的,而且通常都不是什么要紧事。
    几年下来,他虽才刚满十七,却没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,脸上无血色不说,眼底还挂着去不掉的黑轮。
    本来月喑无论是日常还是工作,都直接披发的。后来,在接获民众投诉说「半夜开窗以为自己看到鬼」之后,他在花繁的建议下将长发高高绑成马尾,这才看起来精神了些。
    闻言,那人笑得更为灿烂了。
    喑喑真好,我就喜欢听你说大实话。
    他有些可惜地看着被月喑捏在指尖的雏菊,道:怎么就摘下来了?我觉着它挺适合你的。
    眼前这个身着粉色轻衫、手持桃花枝的人,便是沾花舞花繁了。
    他人如其号,「花」名在外。
    一来,他确实是个花一样的美男子;
    二来,他扮相尤为风骚;
    三来,他如花一般招蜂引蝶,而且是很主动地去招蜂引蝶。
    这些年来,他恪守白日巡城之职,日日游荡在街头巷道,每见一人,便笑靥如花地迎上前,开始各种搭讪:
    小茹,今日的蔬果看起来好甜,就和你的小脸蛋一样,让我忍不住想啃一啃!
    闻言,二八年华的姑娘红透了脸,娇羞地低下了头。
    见状,花繁灿烂一笑,转而执起她身旁卖斗笠老伯的双手:徐伯,你这双手真漂亮,骨节分明,满载岁月痕迹,迷人得让我好想捧在心头好好爱抚啊
    闻言,年过半百的老头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,姿态忸怩地锤了锤花繁的胸口:讨厌!
    这画面,已经是夙阑城人人见怪不怪的情景了。一开始,新任的风判和月判在观摩前辈工作时,一个笑脸僵硬,一个目瞪口呆,可后来见得多了,就连原来不擅应付这类言语的月喑,和花繁对答时,也变得从善如流起来。
    照理说,花繁这宛如花花公子一般的言行应该会招人讨厌,至少为男子所不齿,可偏生和他对话过的男子见到他就像见到心上人一般热情,只能叹一句贵圈真乱。
    此刻,夙阑万千子民心目中的男神抚着自己脸颊,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那朵小雏菊。
    月喑心中一软,温言道:谢谢你的花,我很喜欢,回头再收进万花柜里。
    事实上,这样的对话已经进行过无数次了。每一次,月喑都会将花繁赠与他的各类各样「觉得适合小月判/喑喑的某某物」收进柜子里。
    几年下来,被月喑施术保鲜后收入柜中的花朵,没有一千也有八百。那散发花香的柜子,也就成为适才提到的「万花柜」了。
    听了月喑的回答,花繁满意地点了点头,又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发问:对了,昨夜那位兄台还好吗?
    他问的自然是此刻蹲在天一牢内的宁澄了。
    月喑小心地将雏菊收入怀中,道:还行。
    昨晚,他刚击晕宁澄,花繁就出现在街角处,并自告奋勇地要帮忙「搬动」眼前瘫倒着的那具躯体。
    见花繁兴致勃勃,月喑也就答应了,没曾想花繁竟一时好玩使用了漂移术,却又不专心操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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