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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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哇”放声大哭。无论乳娘如何安抚,世子仍是啼哭不止。
    徽帝被吵得头疼,眉头紧皱,正欲挥手让乳娘带下去,但荣贵妃仍不死心,对徽帝赔笑道:“许是世子想要陛下抱呢。”
    但世子仿佛要打荣贵妃的脸,当乳娘将世子放在徽帝膝上,他哭得更大声了。
    这下,清凉殿皆是世子的惨厉啼哭,荣贵妃望着徽帝逐渐阴沉的脸,有些颤抖。
    但徽帝却抬抬耷拉的眼皮,不知在想什么,片刻后对内侍道:“把朕的丹药拿来,给世子喂一丸。”
    众人神色一凛,面色复杂。
    谢窈的手倏然收紧,心里一凉,那丹药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,一个小小孩童如何承受得住?
    她垂眸沉思片刻,盈盈站起,周之衍目光陡然晦暗,正要伸手拉住她,却只触到她柔软的衣角。
    谢窈曼步走至徽帝面前,柔声道:“陛下,世子乃是凡人之躯,不比陛下修道仙躯,若贸然让世子服下丹药,恐怕不能承受。”
    声音如珠玉轻碰,悦耳婉转,引得徽帝望去:“你是谁?”
    “嫔妾曾氏,乃是太子良娣。”谢窈含笑看着徽帝,眼神平静。
    周之玠见谢窈解围,匆匆跪地劝说道:“父皇,曾良娣所言极是,此丹药极其珍贵,世子只是小小孩提,服下岂不暴殄天物?”
    他已满额大汗,那些东西皆是他奉给徽帝的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,这丹药一开始吃是神清气爽,可徽帝如今成了这幅模样,也是那些丹药所赐。
    听到丹药极其珍贵,徽帝才回过神来,命内侍将丹药收好,再让乳娘将世子抱走。他缓缓望下去,道:“你们说得甚是有理,都坐下。”
    谢窈面色如常地落座,却被周之衍暗下牢牢抓住手。
    这时,一位内侍垂首走进,恭谨道:“陛下,玄华道人已在望仙台等候陛下。”
    徽帝点头:“太子何在?”
    周之衍站起身:“父皇有何吩咐?”
    “你继续与瑞王把持朝政,无事不许任何人到望仙台扰朕。”
    随后几个内侍扶着羸弱的徽帝离开清凉殿,原本压抑的清凉殿随着徽帝的离开渐渐活泛。
    心有余悸的靖王妃接过世子,见他已经香甜睡去,才放下心来。
    她嗔了焦急的周之玠一眼,转头笑眯眯朝谢窈走来,语气亲切地欠身:“方才多谢弟妹相助,那丹药虽说是好东西,但世子实在无福消受。”
    谢窈哪里敢接她的礼,忙甩开周之衍的手,起身回礼道:“靖王妃言重了,我与殿下为世子备下了薄礼,还请王妃不要嫌弃。”
    这些小动作自然也被靖王妃收入眼中,但周之衍却气定神闲:“若大哥再奉上几丸,兴许父皇也不觉得珍贵了,下回再赏也不是不可。”
    靖王妃面色一僵,她自知丈夫的心思,也听出周之衍的言外之意。
    他是在警告周之玠,让他收敛些,不然报应不爽。
    “丹药难得,太子殿下不过是在说笑。”谢窈笑意温柔,靖王妃也十分识趣,命侍女接下礼也不多待,便借口离去。
    张皇后传了舞姬,丝竹声起,舞姬巧笑倩兮,水袖翩翩,舞姿曼妙。
    众人皆专心看歌舞,谢窈几番周旋下来,早已身心俱惫,正欲拾起纨扇,却发觉纨扇竟在周之衍手中。
    梅花绣样的纨扇被周之衍白皙修长的手所执,竟也不觉得丝毫突兀,周之衍为她扇风,一边对她低声道:“不如你当时所舞。”
    谢窈面上一热,不曾想他大庭广众之下还说这些话,虽面上仍是温柔笑意,但说出来的话却不甚温柔:“殿下还没喝酒,就先醉了。”
    在顾妤看来,谢窈与周之衍呢喃细语的一幕着实可恨,更想起谢窈方才对她的调笑,一双凤眸恨恨地盯着她,更是恨不得用眼睛在谢窈脸上戳出一个窟窿来。
    但谢窈仿佛心不在焉,眼神总是若有若无飘至一处,顾妤不动声色地四处环顾,发现她看的是个男子,恰巧那名男子也目光灼灼地盯着谢窈。
    顾妤愈发狐疑,而这时那名男子起身离开清凉殿,谢窈瞧见也悄然紧随,顾妤愈发察觉不对劲,忙命丫鬟荔香跟着他们。
    她扬起清凌凌的眸子,心中笃定谢窈与那位男子眼神交错,缠绵悱恻,关系必定不同寻常,她嘴角露出一丝隐秘笑意。
    谢窈独自跟着谢恪拐进一处偏僻的宫室。
    此处极其寂静,只有蝉鸣唧唧。
    “哥哥怎么这时候回京?”谢恪的背影挺拔修长,谢窈心中踌躇不安,嗫嚅道:“家中一切还好?”
    “不劳良娣关心。”谢恪冷哼一声,往日温润的语调布满凉意:“若我不回来,你给太子当妾的事还要瞒我多久?”
    他回到京中就听闻幼妹逝去的噩耗,但谢家上下对谢窈的态度却是三缄其口,谢恪还以为避而不谈是为了避免触到谢淮夫妇的伤痛,今日进宫才发现“逝去”的幼妹站在太子身旁,还改了姓名,成了良娣。
    “我看是祖父祖母对你太过宠溺,才任你胡闹!”谢恪逐渐失去耐心,脸色阴沉,如乌云密盖:“太子心思难测,你居然为了林寓把自己后半生搭上去,简直是愚不可及!”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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