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何况到如今-10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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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的地方
    我们点着星光
    像海潮那样
    倾谈一个晚上
    让贝壳在清晨的沙滩
    静静地回想
    我住在山中
    请把弦琴带来
    在我居住的地方
    我们亮着月光
    像山风那样
    吟唱一个晚上
    让松针在清晨的溪畔
    细细地回想
    「这算什么?」她在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嘶喊着。乍见新邮件时的兴奋期待,全在点开邮件的剎那被浇熄了。心里一阵崩溃,伸手一挥,把满桌的纸张和文具全扫落地上,然后便伏在桌面痛哭起来。
    那一夜无风无雨,月色寂寂,唯闻她的呜咽。
    她忍不住去想,那首歌代表他还怀念着她的一切,仍会在夜深人静时细细回想;但随即又痛骂自己何苦一厢情愿,他要是还记掛着她,为何会如此疏离?
    白鸿砚倒是打过几次电话给她,但她一次都没接。她连看到白鸿砚的名字都心痛,因为这只会提醒她,何以她和杨子容会有今日的局面。
    然而话说回来,他俩的一场相知,当真是聚也白鸿砚,散也白鸿砚。她想到这里,不觉苦笑。
    几次不接电话后,白鸿砚也给她发了一封e-mail。
    『小月:
    近来如何?我没有想要干涉你或子容的任何决定,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。
    你没接电话,我只能写信让你知道,若你不想与我联络,我就不会再打扰你;但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,我永远都会在。
    鸿砚』
    她心里百感交集,拚命忍耐着不去比较这两个人的两封信。她把心一横,点下了邮件上方的删除键。反而另一封让她悲愤交加的信,思前想后,终究不忍删除。
    那个週末,她跳上了火车,回到惠大。
    坐在湖畔,看着校园中零星学生的步伐间散,只有满腔的缅怀和感伤。她的学生时代不过是前不久的事,却好像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。
    这里是她和杨子容曾经漫步过的地方,她却非要触景生情。泪水静静滑落她的脸颊,既然这苦无人能知,只好尽情沉沦其中,彷彿如此就能证明她和他的那一场并不是梦。
    她太专注在思绪中,以致有人接近她后方时,仍浑然未觉。
    「我以为你毕业了?」张齐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,让她吓了好大一跳。
    她霍地站起,「学长?你刚才一直在这?」
    「我就在旁边的社办弹琴,你难道没听见?」
    钟月一愣,她还真没注意到。
    「我一直在想自己的事。」她悵悵说。
    「该不会是失恋了吧?」张齐悠悠说道。
    钟月心头彷彿遭刺,眼眶瞬间红了。「别提了。」她把目光转向湖的另一端。
    「先前不是还你儂我儂的吗?」
    钟月转头瞅他,「你看见了?那时我向你打招呼,为何不理我?」
    张齐却不答,两眼迷濛,「你猜呢。」
    「我哪猜得到,」钟月毫无心思和他抬槓。
    「因为我不开心啊。」
    钟月诧异地看他一眼,「怎么了?我……我该不会什么时候冒犯你了吧?」
    「是啊。」
    「什……」钟月惊慌起来,「那是……什么时候?」
    「你和那傢伙在一起的时候。」张齐缓缓说道。
    钟月一时还未反应过来,好半晌才渐渐睁圆了眼睛。
    「你别紧张,」张齐垂下了眼,「我什么都不会做,也不会开口要求你跟我交往什么的。」
    钟月盯着他的脸,这是什么意思?他真是那个意思吗?
    「是从什么时候……」钟月试探地说。
    「大概是你来採访我后一段时间吧。」
    「为什么?我以为……你还没放下……呃,」钟月微微脸红。
    「其实我也不大确定,我是否真的放下了她,」张齐声音里有迷惘,「这也是我什么都不能做的原因。我没能准备好面对下一段感情。但是听到你对我说你的恋爱烦恼,还有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,嗯……还是不太好受。」
    钟月越听越是惊奇,万万没想到这个总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怪胎,竟然会对自己有别样的心思。然而──
    「就这样吧。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,但希望你能够好好的。我得去实验室了。」张齐转身就要走。
    「等等,」钟月叫住他,像是想抓住什么浮木似地,「你……你这就走了?」她带着哭腔。这些日子以来她孤独无比,却连一个能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──若採访和公事不算在内的话。
    张齐驻足回头,「怎么了吗?」
    钟月一时却不知如何回应。说她想和他聊聊吗?要聊些什么?在得知他的心意之后,再和他倾诉感情的烦恼好像不大恰当。
    「呃……你……」钟月期期艾艾,「还会做我的朋友吗?」话一出口,却忍不住暗骂自己又说了蠢话。
    张齐露出了悽悽的微笑,「我是没问题。但你认为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?」
    钟月一怔。他们的确没有相熟到还会主动约见面的地步。人与人之间往往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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