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二十一张上将自忠(五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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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战不退……
    我们抵达了陈家集,我们发现了大量的倭寇,我们大吼着射出枪中的子弹,轻机枪冲锋枪轰鸣不已,手榴弹四处爆炸,英勇的士兵们甚至和倭寇一上来就进行了激烈的肉搏战,刺刀大刀成为了比子弹更好的杀敌武器,我们直杀得血肉横飞,血流成河,鲜血浸染了饥渴的土地……
    我不知道我率领士兵们击杀了多少倭寇,我也不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士兵,只知道当我们浑身浴血的来到张自忠将军长眠之地之时,看到的仅仅是一座坟包,一块木牌,上书“支那大将张自忠之墓”,字体苍劲有力,一看就是出自书法大家之手,但是这个时候我们谁有心思管这些?
    简陋的目的,简陋的木牌,无比苍凉的景象告示世人张自忠将军悲凉的一生……这份悲凉冲击着我的内心,我不由自主的双膝跪地,仰天大呼:“荩忱大哥!云海来迟了!”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流除了眼眶,顿时我便泣不成声了,我对着张自忠将军的坟墓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,我觉得我在流血,但是我并不在乎,我心里的疼痛无人能明白,这份痛苦,没人能明白……
    我吩咐士兵们列成纵队,鸣枪三声以示庄重,而后刨开倭寇设立的坟墓,一拳砸碎了那块木牌,吩咐士兵们抬着那尊棺木,快速的离开了陈家集……
    我抢回了张自忠将军的遗体,但是我却仍然不知道张自忠将军从被围困到战死的整个过程;直到战后,我找到了一起离开的一位原来张自忠将军属下手枪营的存活士兵,那个时候他是团长,我和他聊起了那一年的那一天,聊到这件事情的时候,那个团长原本有些开朗的面容瞬间变得肃穆起来。
    他点了一支香烟,突出了一口气,慢慢的说道:“那是民国二十九年五月十六号的事了,那天一早,战斗首先从西边毛家湾旁的小山子开始。那里距沟沿里不过一千米,中间只隔两个小山包。守在这一线的是四四零团。司令因为宿夜的疲劳,所以刚刚睡下,但是这才刚刚睡下就被惊醒,只好立刻起身到沟沿里后山上观察,那个时候我是司令的卫兵,所以也跟在司令的身边。
    大战持续不止,那个时候我还是保护在司令周围,就听到司令对李文田参谋长说:“现在战况恶化,我们为国家牺牲是理所当然,但总不能让朋友在此流血,你派人陪同苏联顾问转移吧。”
    虽然我不认为苏联是朋友,但是这些苏联的军人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,陪着司令一直战斗,直到最后一刻才奉命撤退,他们是合格的军人,如果他们不是苏联的军人,我想我一定会和他们成为朋友,他们之中有些人很豪爽,不像那些政工人员,很阴险的样子。
    于是司令就这样喊:“总部和政治部带枪的留下,空手的由李致远参军带领,到山背后西北方向集合!准备突围!”随后司令指定四四零团掩护他们撤离战场,四四零团就保护他们冲了出去,他们活下来了,那也就是司令所保护的最后一批撤离人员,也正是因为那样,他们才得以存活。
    中午,倭寇在加强东西两面进攻的同时,又开始猛攻南面的石窝,企图将司令压迫至长山脚下开阔地带加以围歼。在石窝阻敌的我的部队,也就是手枪营,因寡不敌众,士兵伤亡过半,石窝失守。司令得知石窝失守后,立即带领几个随从赶来督战,那个时候我就在其中,我和司令一起冲锋。士兵们士气大振,拼死作战,倭寇被我军的气势所震慑,被击退;我们夺回石窝之后,司令返回陈家湾指挥所。
    但是包围圈越来越小了,兵力越来越少了;倭寇的炮弹就像撒黄豆一样,步机枪的吼叫声从来就没有停过;一颗炮弹在指挥所附近爆炸,弹片把司令的右肩炸伤,紧接着又飞来一颗子弹将司令的左臂击穿,卫兵们一见总司令负伤,都惊慌起来,我当然也很惊慌,司令是我们的主心骨,要是司令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们还活着做什么?但是没想到司令按了按伤口,满不在乎地站了起来,以身作则的继续战斗,稳定住了士兵们的士气,我们一看司令如此不畏生死,就重新整了整精神,继续战斗。
    中午过后,眼看倭寇更加迫近,顾问徐惟烈向司令建议移动一下位置,否则必然会被倭寇追上并且杀死,旁边也有人附和说:应当暂时避退,重整军力再回来与倭寇决一死战,否则就会造成很大的不必要的伤亡。我也是这么附和的,大家都是这个意思。
    但是司令一听,很不高兴地说:“我奉命追截敌人,岂能自行退却!当兵的临阵退缩要杀头,总司令遇到危险可以逃跑,这合理吗?难道我们的命是命,前方战士都是些土坷垃?我们中国的军队坏就坏在当官的太怕死了!什么包围不包围,必要不必要,今天有我无敌,有敌无我,一定要血战到底!我就要创下这个先河!”
    我们拼死作战,不过由于寡不敌众,这个山头还是失守了,倭寇从山顶冲了下来。我们跟在司令身边的卫兵一面冲上去抵挡倭寇,一面高呼让司令撤退,不料,喊声引起倭寇的注意,倭寇更加紧了围攻。看到倭寇步兵步步逼近,我们不得不强制司令向北面安全地带转移。
    那仗打的真惨啊!四四三团、四四四团已死伤大半,一部溃散,残部数百人主要集中于东山口阻击倭寇。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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