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5)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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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宴平见状,拿衣袖擦了擦眼角。
    镇长不关师傅的事,是我自己吃着饭忽然就有些想家人了。从前在定国公府的时候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,但大多他都只是吃上一两口便随意赏人了。
    如今素味平生,并无深交的赵吼宁可自己不吃,也给他煮了一个鸡蛋。
    定国公府倒了之后,他冷眼瞧着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,虽明知趋利避害乃是人的本性,本也无可厚非,可心底深处到底有些凉,总觉人心凉薄易变。
    好在上天庇佑,路上他得了尽忠职守的贺鸣一路护送,并不因他是流放犯而肆意折辱,反而是诸事周到。现下住到了龙门镇,镇子虽跟京城没法比,可在这里有热情护着他的镇长,有敦亲睦邻的师傅赵吼。
    所以一时动了情,没忍住便落了泪。
    镇长虽与程宴平相交未深,可见其眉宇间似有仇怨,又思及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,多是七窍玲珑之心,最是会悲春伤秋,也就不将程宴平掉泪一事强加在赵吼身上了。
    师傅?你做什么喊他师傅?
    镇长嫌弃似的上下打量着赵吼,这人除了一身腱子肉,空有一副力气之外,能有什么地方当别人师傅的。
    赵吼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。
    不关我的事。
    程宴平连忙解释道:我自小就没做过活计,所以想跟着师傅后面学习一二,将来也可独立生活,不必连累旁人。
    镇长抚着额下的胡须,对于程宴平这种不骄不躁、虚心学习的精神很是赞赏,直点着头道:小赵啊,小程既然诚心想学,你就好好教。教好了,也是善事一件。
    赵吼未置可否。
    镇长又看向了程宴平。
    昨儿天色已晚我只购买了部分生活用品,你去瞧瞧还缺些什么,列个单子我一并去买了。另外我瞧着你那屋子年久失修,还是请工匠来检修一下,该补的补,该换的换,既是要长住的地方,自然是要尽量舒适些的。咱们这里虽比不得京城繁华,可却别有一番静谧的自然风光。
    程宴平也是这样的心思,只昨儿时间仓促倒还未来得及细说。今见镇长提了出来,便顺势道:劳烦镇长了。
    镇长摆了摆手道,你要是不介意便喊我一声张叔吧,整日里镇长镇长的叫着,都叫生疏了。
    程宴平从善如流,喊了一声张叔,又继续道:置办东西倒是可以往后延一延,我同镇长的心思是一样的,既是长住,自然是要布置的舒服可心才是,所以还想烦请镇...张叔...帮着请些工匠和花匠,我想先将屋子整修一下。
    花匠?
    这木工和泥瓦工倒是好找,至于花匠吗?镇长皱着眉头道:咱们龙门镇的地气好,种什么能活什么,哪里用得着去找花匠。
    程宴平应了是,转头问赵吼。
    师傅,家里有纸笔吗?
    赵吼茫然,他大字都不识一箩筐,家里哪里有这些东西。
    镇长接过话茬问道:要纸笔做什么?
    程宴平笑道:我想先画个草图,回头让工人们照着做就行了,这样既省时又省力,免得到时候一旦施工了,跟没头苍蝇似的,岂不是耽误时间。
    我的乖乖,到底是京城来的,你竟然还会作图?
    镇长眼睛睁的溜圆,看宝贝似的看了看程宴平,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,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。
    他一个猎户,家里哪里有文房四宝这些文雅的东西,走,去我家里画吧。
    程宴平被他拽了个踉跄,回头跟赵吼打了声招呼,师傅,我去去就回啊。
    镇长的家在镇子的东边,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,里头种了不少的花,有几种连程宴平都叫不上名字,篱笆上攀着的早月季开的正盛,鲜艳欲滴。
    镇长的老婆是个膀阔腰圆的妇人,头上缠着蓝底白点的头巾,瞧着就怪吓人的。她先是对着镇长发了一通火,死老头子,一大清早又跑去哪里鬼混了。
    话音落地,又见自家男人身后跟了一个模样清隽的小书生,小书生长的白净,乖巧,只身子单薄了些,一瞧便有不足之症,心下更是多了几分疼惜之意。
    镇长气的吹胡子瞪眼,死老婆子,没见到有客人来了吗?跟你说了多少遍了,在外人跟前多少也给为夫留点面子。
    许是当着程宴平的面儿,不觉连说话都文雅了起来,还用起了为夫二字。
    这位是内子,你喊张婶就行了。
    程宴平恭敬的喊了一声,张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,作势就拉住了程宴平的手,跟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。
    小后生是哪里人啊?
    今年多大了啊?
    可曾娶亲?
    ......
    程宴平一张脸窘的通红,还未来得及回答,就被镇长给拉去了书房。
    我跟宴平有要事相商,你啰嗦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,去泡一壶茶来。走了一段似是怕自家婆娘不知泡哪种茶,又巴巴的叮嘱了一句。
    就泡去岁胡商从关外带来的高山茶。
    说着便拥着程宴平进了书房。镇长的书房不大,当中一张掉了漆的木桌,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,一旁的木架上摆着些小玩意,并几本书。
    镇长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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