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节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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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马车掉头,沿着南山山坡,沿着南面宽阔迂回的大路行驶而去。
    武烈帝的马停在山头,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车篷,卷起的道道风尘,将其湮没,直至终于完全看不见。他的马静立着打着响鼻,他垂下了面容,脸上是欣慰和释然的笑。
    孩子们都大了,都有了自己的主意,而魏赦的主意是最大的。他这股前浪,早就应该安安分分地待在沙滩上,不该再搅弄风云了。
    他调转马头,朝着王帐矗立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竺兰车中探出了头,问正在赶车的魏赦:“夫君,我们去哪儿?”
    魏赦回头望向她,略一思索,灿烂地一笑,道:“这个我还真没想过,不如兰儿想,你想去哪儿,我跟着你就是了。”
    兰儿一怔,但很快也笑了起来:“好啊。”
    她停了停,“嗯”一声,手指扶住了马车门的木框,“夫君,不论我们今后去哪儿,我想先去玄陵。”
    “玄陵?”
    “对啊,怎么说,女神医和郡王都对我们有恩了,恩情未偿,当初连一句也谢也没有,便匆匆忙忙出了城,这一次我想亲自对他们道谢。”
    魏赦还不知隋白房中那幅美人图的事,竺兰也细细对他如实说来。
    个中曲折外人多有不明,竺兰作为复述者,对当初隋白告知之事又理了一遍,尽量说得不偏不倚。
    魏赦听完,惊讶地挑了一边眉毛:“竟有此事。”很快他又感慨道:“隋白之人,过于纯情了。若如你所说,他和王妃真的两情相悦你侬我侬,又善于体谅王妃的心意,则无此祸。十多年过去了,他如今爱得,只怕比少年时还要深些。这就是作茧自缚了。不过人么大多都是贱,拥有之时熟视无睹,一旦失去,便像抽去了骨似的,一下天就塌下来了。”
    隋白倒是比魏赦这样自诩风流的花间浪子还要纯情不堪。其实女人的心思,有的时候真的很好猜,他在郡王府时日不长,但柳氏之心,不是路人皆知么。当年柳氏年轻时,只怕这种心思更不隐晦吧。
    竺兰忍不住挖苦他:“魏公子的感慨好深呀,这是对失去了谁痛不欲生呢。”
    魏赦一愣,也就笑了笑,摇头道:“我是嘴贱。”
    第90章
    玄陵。
    永福郡主回来了, 她回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, 外公的身体没有大碍, 只是人老了,对儿孙们颇为想念,还说让哥哥也去瞧瞧他。
    她那个比她大了足足十七岁, 无论为人还是处世看起来都比她稳重并且成熟的兄长, 却仍然待在那间房里闭门不出, 日日地对着墙壁上那幅因为年岁久远已开始显出淡黄的美人图, 睹物思人。
    这一次回来, 隋轻絮意外地没有发现那个讨人厌的柳氏,不觉奇怪,问了下人, 福春告诉她, 玄陵有个女神医,医治好了柳夫人的病,柳夫人病好了以后, 王爷就将她送出府了。
    隋轻絮一直觉得,哥哥既然对柳氏无意,就不应该把人接到家里来, 当年就很不应该,如今嫂子不在了,但哥哥心里还装着她,无心别人,也不该让柳氏有希望。私心里, 隋轻絮希望哥哥能够抛下十多年前的那次婚姻,彻底走出来,再寻找自己的幸福。哥哥虽然大了一些,但其实也才三十六岁,真的要续弦,还是有大把的好女子可挑的。
    她叹了口气,道:“福春,我去见见王兄。”
    福春迎头应是,但没等隋轻絮走出几步,福春突然面露难色,唤住了她:“郡主。”
    隋轻絮停了下来,回眸,福春顿了顿,道:“郡主什么话都可以说,就是莫再劝让郡王续弦了。”
    “为何?”
    以往她这么规劝王兄,福春都是支持的呀。隋轻絮困惑地盯着福春,感觉他似是有话没对自己说清楚。
    福春跺了跺脚,咬牙,道:“因为那位医治好了柳夫人疾病的,就是王妃!王妃还没有死!”
    隋轻絮大惊,“这是好事哇!”
    可是王妃竟然没有死,她却又多年没有现身,是因为什么?
    福春将这段时日郡主不在玄陵,郡王带着柳夫人上螺山求见名医的事说了,隋轻絮听得极是惊讶,当年她哥嫂和离的时候,她还很小,不过几岁光景,很多事都已记不大清楚了,但还能记得的是,王嫂是个若能狠下心肠,便会决然到底的女人。当年她是吃了太多的苦头了,让柳氏祸害得不轻。
    但嫂子如果还活在世上,这对哥哥来说,没有比这更好的好事了。
    自从她的死讯传来,哥哥便跟变了一个人一样,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,突然之间再也没有了一点脾气,除了一些必要的事还需要处置,除了她还需要照顾,他终日里都是死气沉沉的。若说续弦,他心里又容不下别人,便只能将自己如此耽误着。
    眼下可好,竟然有这样的好事。但她不是很明白,既然嫂子没有死,哥哥怎的还是如此落寞?他难道不应该使出浑身解数,就像当年一样,疯狂地去追求她么?
    福春神色落寞,“可惜的是,王妃和离以后,又嫁了别人了。王爷他是彻底死心了。”
    王妃有了新的丈夫,王爷虽然爱她甚深,但作为一个外人,他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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