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9)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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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想到你还是s大的学生,真厉害啊。
    路栀回神,摇摇头:那是几年前的事了。
    他付过车费,向司机道谢,推开车门走了出去。
    司机微笑地看着他离开,踩下油门。
    再次回到自己的母校,走在熟悉的湖畔桥边,路栀只觉恍若隔世。
    那时的他还年少,尚未经历过很多事情,他的母亲、他最重要的人也还没离他而去。
    初夏的风拂面吹来,路栀漫无目的地走着,直到心口发慌,微微作疼的时候,才在湖边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。
    过去的三个月里,他的身体几乎被从不间断的治疗与病痛耗空。仅仅是这么一段路程,就已有些力不从心。
    可在梦魇里,不是这样的。
    路栀的目光落在自己苍白指间,缄默无言。
    在梦魇里,他远没有现在这样虚弱,哪怕体质还是比旁人孱弱一些,但也是一具健康的、没有拖累的身体。
    不过,那并不是真实。
    路栀揉揉眉心,叹了一口气。
    对于自己的现实,他早已接受。
    他只是不愿意接受另一个事实他的母亲,那个永远会对自己温柔微笑的人,离开了他。所以,当梦魇对他作出那个承诺时,他明知等待他的可能只是一场谎言,依然选择闯了进去。
    哪怕前路不辨真假,哪怕他最终能见到的只是一个虚影,他也愿意为了这点可能性,尽力一试。
    他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。
    路栀安静地在湖边长椅上坐了一会,直到下课铃声响起,起身。
    他去见了他以前的导师。
    尽管上次见面已经是在半年之前,但当这位颇具名望的老教授再次见到自己心爱的学生时,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。
   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!他放下手中的保温杯,快步走了过来,是生病了吗?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?
    路栀乖乖地被老教授拉着坐下:只是一点小感冒,现在已经好多了,让您担心了。
    这三个月来,他住院的消息瞒住了他的好友、他以前的老师、他的同事们。
    他只是告诉他们,他太累了,需要一场旅行。
    老教授拧着眉头,一手提起热水瓶,一手在桌上翻来翻去:你们年轻人总是这么毛毛躁躁,我都说了,夏天别老贪凉,别仗着年轻折腾自己,到老了可有你们受的
    路栀默默拉开一个抽屉,里面整齐排列着一包包一次性纸杯。
    老教授:哦!在这!我年纪大了,总是记不住。
    路栀接过他手中的热水瓶:您坐吧,我来。
    他为老教授的保温杯续上热水,又给自己倒了半杯,捧着那只纸杯子,坐在老师面前。
    老教授望着他,和以前一样张口欲言。
    这是他最优秀的学生,原本拥有很光明的前景,可以在他的期盼下走上最好的道路结果,却在毕业那年放弃所有机会,转身去了一所外地的普通大学,当了个普通的老师。
    他知道自己的学生在那一年经历了什么,无法说出苛责的话,只是时隔几年,终究还是惋惜。
    最终,老教授轻轻地问道:最近工作怎么样?忙吗?
    还好。
    杯中热气袅袅,氤氲了路栀的眼睫,他垂着眼,没有与老教授对视。
    我这次来,其实是想向您问一个人。
    您以前应该也见过他,他是和我
    路栀说到这里,微微一顿。
    他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。
    关于那个人的笑声、低语,还有亲昵的动作他都记不得了。
    老教授的目光带着询问,在沉默之中,路栀缓缓蹙起眉头。
    他要问什么来着?
    最终,路栀什么也没问出口,和老教授聊了一会天,起身告别。
    老教授目送他的身影消失,微微笑着,用纸巾擦了擦眼镜。
    从母校出来,路栀在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,想了想,又买了一包水果糖。
    买完之后,他愣了一下。
    自己为什么要买糖?
    百思不得其解,路栀坐在路边的长椅上,按了按微微作疼的心口,就水匆匆服下几片药。
    不在医院治疗,他只能靠每日的药物勉强维持自己的身体,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。
    就在路栀准备打车回到住的地方时,电话铃声忽然响起。
    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,直接挂断电话。
    片刻后,电话再度打来,依然是刚才的名字。
    路栀继续挂断,谁知对方格外锲而不舍,一连几个电话打过来,似乎有什么极为紧急的事情。
    路栀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,最终,还是接通了。
    儿子啊。
    手机那头,是久违的路父声音。
    他的语气带了几分关切,好像十分关心路栀。
    我刚才去医院看你,你怎么出院了?你这个身体
    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路栀打断:不劳费心,有什么事吗。
    路父有几秒没吭声,而后干咳几下。
    是这样的,最近爸这边生意出了点问题,家里有点周转不开。
    你妈当初不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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