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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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秦家的马场,地方空畅,少有人去。就这么说定了,正节那天我在那里等你。”
    她说完早已绯红了双颊,扭头转身,掩着唇跑掉了。
    狄烻默然站在原地,望着那婀娜娇俏,却尚显稚气的倩影穿过水榭,隐没在远处的竹林间,良久鼻息间幽然一叹。
    .
    落日远垂,天光开始泛红,四下里还算亮,也没到宵禁的时候,可街市却已见冷清。
    老旧的石板路有些不平,马车碾过立时颠簸起来。
    “到了,到了,前面就是!”
    还没等转进巷子,一直撩帘张望的秦烺便急不可耐的叫起来,回头看着兀自坐在那里含笑出神,却不搭理自己的谢樱时:“喂,阿沅,你听见没有?”
    等他喊到第三遍,谢樱时才恍然听见,蹙眉瞥了个不耐的眼神。
    “叫什么,你就不能消停一会,赶着去输钱也这么高兴?”
    “有你在怎么会输?再说,我秦烺在乎过钱么,我输的那是咱们的脸面好不好!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赢回来。”
    “嘁,天外有天,要是我也不成呢?”
    谢樱时抬手遮着西晒的阳光,随口敷衍似的不屑,唇角勾挑的笑却格外灿烂。
    秦烺早瞧在眼里,狭眸左右打量她:“脸犯桃花,那姓狄的都已经走了,笑成这副德性给谁看?”
    谢樱时不由心虚,端阳节和狄烻相约让她喜出望外,连这件原本不想管的事都应承下来了。
    可藏在心里的欢喜,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别人知道。
    “觉的你输钱好笑行不行,既然这么说的话,索性我便下车好了,随你怎么跟谢东楼说去。”
    她一脸油盐不进的样子,作势便要下车。
    秦烺赶忙拦住,赔笑道:“成,成,怕了你了,算我错了好不好,今日这面子说什么也得找回来,要不然洛城这地方我可没脸再呆下去了。”
    谢樱时也没真要走的意思,笑盈盈地又靠了回去:“罢了,就再帮你一次,对方究竟什么来头,半日不到的工夫就叫你输了那么多?”
    “一个坐庄的博头而已,不过是个生面孔,口音还带着点京里的味道,也不知怎么到了这里来。我在那里赌大小,每次听骰子声已经猜到点数了,可也不知撞鬼还是怎么的,一开钵便是反的,心急没留神押得太多,万把来钱顷刻间便没了,真是邪了门。”
    想起之前的事,秦烺忍不住一阵捶胸懊恼。
    谢樱时听完抿唇不语。
    广陵富庶繁华,与中京无异,博肆赌坊林立,她和秦烺少时便混迹其中,世面见得多了,赌技手段都颇有心得,听骰子的功夫只是雕虫小技,秦烺虽然不及自己,但应付寻常赌坊根本不在话下。
    难道这北疆偏僻的小城中还真的卧虎藏龙不成?
    谢樱时是个好事的性子,纳罕之余,心下倒也跃跃欲试。
    “你别急,咱们先去摸摸底细再说。”
    说话间,车子转进一处称不上显眼,也不算僻静的巷子,秦烺没等停稳,就迫不及待地撩帘跳了下去。
    谢樱时也好整以暇地下了车,抬头看时,对面是家不大的铺面,门头上挂着“长兴赌坊”的牌匾。
    进门一瞧,里面的赌坊也不甚宽敞,跟中京、广陵的上等场子相比自然是天壤之别,但赌客却挤得满满登登。
    吆五喝六,夹笑带骂的粗鄙喊声扑面而来,耳畔轰然乱了起来。
    添茶倒水的伙计眼头尖亮,当即迎上前来涎着脸笑道:“哟,郎君又来了,快请上坐,猜枚、番摊、四色牌、樗蒲,自请随意,小的这就伺候好茶来。”
    说着便向里比手,那眼神就像在瞧一只喂肥待宰的白羊。
    “少嚼舌根子废话。”秦烺连正眼也没翻他,目光在对面的赌台上逡巡,“早上那厮哪里去了?叫他出来,就说老子又带钱来了,有本事便来赢!”
    “是嘞,郎君稍候,小的这便去叫。”
    那伙计笑得两眼放光,把手巾朝肩头上一搭,呵腰打躬,拎着铜壶快步朝里间去了。
    秦烺也不再多说,丢了个眼色,径自走向前面最大的那张赌台。
    周围的赌客一见他器宇不凡,衣饰华贵,都自动向旁退避,闪开一条路来,让他坐到正中最佳的位置上。
    谢樱时穿的是男装,贴着胡须,没人注意到,索性便站在秦烺背后,装作围观下注的模样。
    很快,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汉子从后堂转出来,搭眼朝对桌一看,当即叉手行礼:“不知郎君到了,小的失迎。”
    秦烺横眼冷笑:“敢出来就好,早上那笔账还没完,且看老子让你怎么连本带利都吐出来。”
    那汉子仍是一脸谦恭:“早上是郎君承让,小的侥幸赢了几手,现下怎么个赌法,还请郎君示下。”
    “少废话,还是跟之前一样,摇吧。”
    谢樱时一直在旁留心观察,只觉那汉子瞧着寻常,眼底却有一种特异的气定神闲,分明是个武学根基深厚的人。
    这样的人莫名出现在赌坊中当个博头,本身就有些不寻常,只是一般人瞧不出罢了。
    “哗哗”的摇骰声响起,那汉子已开始摇晃骰钵,上下翻飞,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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