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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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瞬间,我忽然清醒了。
    这是盈袖,我养大的孩子,我这是在做什么,把她往火坑里推啊。
    我拼命地敲门,让她去找左良傅。
    可是已经迟了。
    我被陈砚松打晕,拖到了房里。
    那晚,注定是万劫不复的夜晚,盈袖被陈南淮强.暴了。
    我和盈袖之间多了个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    我不知道这些男人可有后悔。
    陈南淮自然不会,再让他活十回,他依旧会做这事。
    可我想,陈砚松和梅濂大概会后悔吧。
    梅濂当时利欲熏心,只考虑自己的前程,生生将亲情割舍,后来他喝多了,靠着我,笑着笑着,就哭了,说了句话:袖儿这辈子都不会叫我哥哥了。
    陈砚松更后悔。
    他总觉得这是为儿子女儿好;女人天生就是软弱顺从的,盈袖肯定会接受现实,和陈南淮生儿育女,一辈子待在他跟前。
    他不了解袖儿,或者说,他把亲情当成了门生意,只看到了利益,只知道算计,完全忽视了盈袖的心。
    三十岁的我,如同丧家之犬般回到了北方。
    无法阻止丈夫纳妾,一手养大的孩子恨我。
    我开始反思,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,重新冷静下来,以后到底该怎么走。
    我不想再这么被动了,不想这么弱小了,保护不了盈袖,也保护不了自己。
    我想说话,有一句顶一句。
    我还想回长安,风风光光地活。
    第13章 牵挂 那半年的牵挂
    我一直在想,我和盈袖是什么关系,我把她当成了什么。
    妹妹?
    曾经,我的妹妹丽华死在了我怀里,于是,我倍加怜惜盈袖,把她当成了寄托,丽华的转世;
    女儿?
    她小的时候,我给她喂饭、穿衣;大些后,我教她识字、懂礼;我不会因为丈夫的猜忌而伤心,却会为盈袖的疏离而自责、痛苦。
    那个雨夜,是荒唐刻毒的。
    我不能把所有女人都想的像我一样没心肠,换种好听的说法,像我一样坚强。
    当年的我被强.暴了,顾不上伤心,为了生存只能逼迫自己忘记这回事,大抵因为我遭遇过更绝望的事,家破、下狱,所以觉得这事没什么的,和谁不是睡?
    可盈袖不一样。
    她在我和梅濂的呵护下长大,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,素日里遇到顶糟心的,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家常琐事,哪里遇到陈南淮这样的人?
    她被陈南淮羞辱,做出了最激烈的反应。
    自尽了。
    我要求把姑娘带走,可被陈砚松拒绝,他不愿意让女儿再和我们接触,抱着侥幸,让杜太医将女儿扎失忆了。
    他觉得,这只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矛盾,时日长了,就会和解。
    他心里知道,强扭的瓜不甜,可还是坚持把两个孩子凑在一起。
    盈袖的婚礼,非常豪奢,耗金十万,洛阳豪贵倾巢而出。可笑的是,新郎意气风华地到处敬酒,而新娘病恹恹地晕倒在床上。
    陈南淮是阴毒的,他嫉恨盈袖被父亲宠爱,厌恨盈袖喜欢左良傅,更汲汲于曹县被辱,咬牙切齿地要同左良傅讨回来。
    于是在新婚后,他百般地折磨妻子。
    我当着陈砚松的面,痛骂那狼崽子,再次要求把盈袖接走。
    陈砚松没答应,但向我保证,一定规劝南淮,绝不会让袖儿受伤。
    梅濂要去曹县上任,在洛阳待不了多久,要我跟他走。
    而陈家也怕盈袖见到我,想起什么,着急忙慌地催促我赶紧走人。
    我带着愧疚,去了曹县。
    当时的曹县,真的很乱。
    且不说那里的势力盘根错节,单单就榷场生意一事,就足够让人头疼,边境的越国蠢蠢欲动,附近的悍匪趁火打劫。
    这么多事,把梅濂弄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    他也不是吃素的,这么多年在丹阳县的官场混,肯定是有些手段的。
    去曹县的头一件事,就是先把县衙的文书、人事全都过了一遍,借助陈砚松的威势和家将的兵力,稳住了内部;
    其次,他重新整顿了榷场生意,哄抬物价者杀;
    最后,他小范围地调整了赋役,尽可能在不触动地方豪贵的利益基础上,将土地重新分配,安稳了民心;
    他还像过去那样,问过我的主意。
    但我没发表任何意见,因为我知道,不能了。
    一则,李昭既然知道了我活着,给我留了情分和面子,没有杀我,那他可能会派人暗中盯着我;
    二则,曹县乃军事重镇,不论谁当县令,跟前都有各种势力的人盯着;
    如果我表现的太工于心计,太有主意,会不会惹祸上身?
    藏愚守拙最妥当,适时表现出一些阴郁悲苦,让人觉得我是个可怜的女人,也不错。
    我说过,我喜欢安分守己的聪明人,相处起来不费劲。
    莲生就是这样的人。
    白氏一开始见着莲生,以为又是个刘玉儿,听话,和她一条心。
    时日长了她才发现,这个贵妾不好拿捏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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