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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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将装了马奶酒的皮囊打开,递给大福子:“你接着说。”
    “陛下命小人和胡马公公一起查,一开始也是从照顾睦儿的乳母、嬷嬷和太监入手,只是查出乳母偶尔有腹泻的情况,后面忽然从小梁子以前住过的屋子里翻出几包通便利肠的虎狼寒药,一千两的银票,还有大量名贵首饰,其中有一支钗,不是宫人配戴的,胡马公公一眼认出是曹妃之物,我们这才把目光重新对准小梁子和曹妃。那时小梁子的尸首早都烧掉埋了,幸好还留了份验尸存档。”
    大福子用袖子擦了下嘴,皱眉道:“小梁子脑后有被重物砸过的伤痕,胃里还有未消化的大量鸳鸯酥。陛下盛怒,当即将曹妃拘了来,曹妃开始时极力否认,直到将小梁子遗物拿出来时,她身子瑟缩了下,眼中似有畏惧之色。在场的人哪个是傻子,都能看出曹氏跟这事有关,后面动了刑,曹氏招了,说当初陛下将小皇子抱回宫时,后宫妃嫔奉诏过来瞧孩子,皇后、贵妃、太妃还有她都去了,当时散了后,她听见贵妃感慨了句,五皇子头上戴着的那个小帽子可真像帝王的冠冕,若是四皇子未薨,也差不多和五皇子一样大吧。”
    听见这话,我气得牙痒痒,又是贵妃。
    “郑落云这什么意思啊。”
    我拳头紧紧攥住:“是她挑唆的曹氏?”
    “倒也不是。”
    大福子喝了口马奶酒,皱眉道:“夫人您知道的,去年曹氏小产,和皇后家脱不了干系,所以曹氏一直和皇后水火难容。据曹氏交代,当时皇后听见贵妃说这话,紧接着出口讥讽,说有福的孩子戴金玉冠,没福的就戴纸帽子,冕这个字太重,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。”
    一旁坐着的云雀听不下去了,气道:“她们俩是存心的么?”
    “谁知道呢。”
    大福子笑着摇摇头,接着道:“曹氏说她见过小皇子后,越想越恨,约莫七月二十的时候,恰巧在御花园见到小梁子,小梁子那时正好赌钱赌输了,盗窃了勤政殿的茶盏,准备偷出宫卖,恰巧和曹氏撞了个满怀。小梁子自然百般哀求,说愿意给曹氏说勤政殿有关五皇子的辛密,换取娘娘的放过。曹氏原本不想搭理,一听见五皇子,立马来精神了。
    小梁子告诉曹氏,陛下没人的时候和胡马抱怨过几句,说他本意想让五皇子叫李穆,昭穆相承的那个穆,没成想袁大相公极力反对,只能作罢。胡马公公笑着说,穆字太吉利,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,对咱们小皇子不好。正如去年的那个冕……”
    我登时怔住,脱口而出:“这小梁子不是明摆着告诉曹氏,当初李冕是被陛下故意坑死的么!”
    “可不是。”
    大福子冷笑了声,手轻抚了下睦儿的身子,接着道:“曹氏说,当时小梁子害怕她告发他盗窃,说有个法子,可以帮娘娘教训下那个克死四皇子的贱奴私生子李睦,曹氏那时候因李冕和家族之事,早都对陛下心怀怨恨,可她说也只是想让睦儿拉几日肚子泄泄愤,仅此而已,小梁子的死和她没关系。但太医事后查了小梁子遗留下的那几包药,说的确是通肠利便的,只是有几味虎狼药,婴儿误食时日长了,会损伤脾胃和天命,活不过周岁……”
    “活、活不过周岁……”
    我喃喃重复着这句话,垂眸看儿子,他此时正抓着小木马玩儿,对我们说的话茫然无知,见我在看他,傻傻一笑,将木马抬起,递给我。
    “她也是做娘的,怎么能这么狠……”
    我气得锤了下车壁,深呼了口气,逼自己冷静下来:“不对,瞧你这番说辞,曹兰青似乎只是买通小梁子下药,她并不知道药性,而这个小梁子居然敢窥伺陛下和胡马说话,这就不是普通洒扫太监做出来的事!”
    “夫人一语中的!”
    大福子点点头,沉声道:“事关睦儿,宫里由胡马公公查,小人亲自去了趟兖州,查小梁子的身家背景。此人名唤梁元,年二十八,十七年前入宫,一开始在太医院的御药局当差,手脚干净,老实本分,一手足底按摩功夫了得,五年前由胡马公公提拔,进了勤政殿,平日里没和哪位宫嫔接近,家里人在他入宫那年因时疫死光了,他是今年才有的赌瘾,那几包药都是他自己配的,而给乳娘下毒后,此人立马暴毙,只留下指向曹妃的证据,这事似乎已经有了定案,可就是透着股……”
    “邪性!”
    我揉着发闷的心口,接了这个话茬。
    “没错儿。”
    大福子冷笑了声:“陛下也是这么想的,让我们接着追查下去,可查来查去,一无所获,前儿晚上陛下似乎也有了定论,褫夺了曹妃位份,似乎把事了结到这儿了。”
    “没那么容易,陛下答应过我,会继续查。”
    我打断大福子的话:“若真有人刻意做圈套设计曹氏和我儿子,那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,到底是谁?皇后?贵妃?”
    正在此时,马车忽然停了。
    只听外头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,我忙推开车窗往外看,瞧见从长安的方向行来三十来个身穿飞鱼服、手执绣春刀的羽林卫,卫军中间护着辆华贵马车。
    不多时,马车行近停下,胡马公公先弯腰下来,督促一个瘦小的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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